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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狗雖然梗著脖子,卻抵不住誘惑,就著祁律的手,稍稍、就稍稍的咬了一小口。入口的滋味兒層層疊疊,先是焦脆的外殼,一口咬下去,還能聽到「咔嚓」的脆響聲,饒是太子林身為貴族,也從未食過經過油炸的黍米餅,咬開脆生生的外殼,裡面軟糯可口,卻不粘牙。
那又軟又糯的感覺,就彷彿看到了一位柔若嫵媚的佳人,溫柔而端莊,雖柔軟可人,卻不媚俗庸俗,彷彿……
彷彿眼前的祁律?
小土狗歪著頭,用小虎牙咬著炸年糕,一面吃,竟一面望著祁律的笑顏發了呆,祁律笑起來當真好看,就如這炸年糕一般,軟糯清甜,還透露著一股與眾不同,與往日裡太子林見過的俊美之人都不一樣……
小土狗這麼想著,就見祁律又笑了,誇讚的說:「真乖,都吃了,爸爸還怕你不喜歡吃呢。」
「騰!」
小土狗恍然醒過神來,打定決心只吃一口,哪成想一面看著祁律俊美的容顏,一面直接將整根炸年糕全都食了個乾淨,竟如此下飯!
小土狗醒過神來,兩隻短短的小爪子使勁搓著自己的臉,那舉動靈動極了,似乎在說——清醒一些!
太子林肚子裡有了食兒,心裡則更亂了,他本該身在洛師王宮,一睜開眼睛卻莫名其妙來到了鄭國,而且從一朝天子淪落成為了一隻小土狗,何其荒唐!
眼下登基在即,絕不能出任何岔子,小土狗在原地轉磨,很焦躁的磨著小爪子,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來了注意。
祁律就見小土狗突然蹦起來,跳竄竄的在地上跑,一面跑,一面用小爪子在地上劃拉著什麼,爪子不夠尾巴來湊,天線一般的直愣愣的小尾巴也在地上「唰唰唰」的飛舞著,簡直堪稱「尾走龍蛇」。
小土狗揮舞了一陣,祁律的陋舍中塵土本就大,不一會兒小土狗就真的變成了一隻小土狗,渾身灰溜溜。
祁律還以為他的狗兒子和其他小狗一樣,喜歡玩泥,卻見小土狗奶聲奶氣的「嗷嗷」叫著,用小爪子使勁拍著地面,昂著小胸脯,彷彿是想讓自己看什麼。
太子林揚起一個遊刃有餘的「狗笑」,縱使他以前多麼俊美無儔,多麼令天下女子神魂顛倒,如今他的笑容,也頂多算是……憨態可掬?
小土狗用小爪子拍著地面,赫然用塵土寫了幾個大字——寡人乃當今天子。
祁律低頭看向地面,積滿塵土的地面被小土狗劃的亂七八糟,對,亂七八糟。
僅此而已……
春秋時期的文字是大篆,可不是繁體字那麼簡單,尤其太子林變成小土狗,還沒有適應這具狗身體,協調不盡如人意,因而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再加上祁律根本不認識春秋時期的文字,乍一看之下,好像鬼畫符似的。
祁律完全沒看懂小土狗赤裸裸的「暗示」,小土狗一看,這小吏難道不識字?不死心的又在地上筆走龍蛇,大意是,如果祁律把自己送回洛師,就賞他黃金無數。
太子林嘗聽說,姬妹芳心暗許的這個小吏,不只是花心,油嘴滑舌,而且十分貪財,倘或許他黃金珍寶,說不定他就能把自己送回洛師。
然……
祁律壓根兒看不懂小土狗的暗示,只以為小土狗在頑耍。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然暗下來,這裡是郊外,如果想要入城恐怕要動身了,轉身將之前隨手放在一旁的絲綢手帕拿起,掖在懷裡。
小土狗一看,祁律拿起了手帕,似乎還要出門,立刻「嗷嗷嗷!汪汪!」叫著竄過去,牟足了勁兒,咬住祁律的衣擺。
饒是往日,太子林身量高大,武藝出眾,不說力能扛鼎那些虛的,一隻手抱起祁律這樣的小身板兒自不在話下,但如今的太子林,不過一隻小狗子。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