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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牙揮了揮手,打斷了他們的磕巴,說:「沒你們的事兒,把菽豆放下,其餘的你們去忙。」
「是,小臣敬諾。」膳夫們如蒙大赦,雖不明情況,但還是把菽豆全都放下來,一筐一筐的壘成了一個寶塔,放在一面,然後盡數躲開。
祁律準備理膳,就順手把小土狗往祭牙懷裡一塞。
「啊!」祭牙彷彿被火燙了一樣,嚇得差點甩手將小土狗扔在地上,瞪著眼睛大喊:「你做甚麼!?」
那表情,那嗓門,那聲音,活脫脫被祁律非禮了一樣,好像祁律才是那霸王硬上弓的惡霸。
小土狗被祁律放在祭牙懷裡,也頗為嫌棄,因著周王室被鄭國施壓的緣故,太子林對鄭國一直不是「很親」,如果太子林即位,第一個想做的事情,便是罷免鄭伯寤生的周王室卿士官職,讓鄭國無法再囂張下去。
祭牙不僅是祭仲的侄兒,還是個出了名兒的紈絝惡霸,因此太子林頂看不上祭牙了,如今被塞到祭牙懷裡,一張小狗子臉寫滿了濃濃的嫌棄。
相對比祭牙和小土狗相看兩厭,祁律則是微微一笑,很自然的將長袍的下擺掖在腰帶中,捲起少庶子的袖袍,露出一雙膚色偏白的手臂,說:「為兄自然要理膳啊,抱著狗子,怎麼理膳,有勞弟親幫忙照看一會兒狗蛋兒。」
祭牙扎著手抱著小土狗,整個人都十分僵硬,眼看著祁律挽起袖袍,露出白皙的手臂,那手臂怎麼看也不是一雙理膳之人的手臂,反倒像是文人雅客的手臂,白皙的彷彿玉石。
祭牙看著,又見祁律總是對自己笑,笑起來如沐春風,不知怎麼的,臉突然紅了,趕緊別過頭去。
太子林被祭牙夾著,這種抱狗子的方法十分不舒坦,小土狗使勁捯飭著小短腿兒,聽祁律說什麼「為兄」「弟親」等等的詞眼,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寡人只是蹲在狗籠裡蹲了一會子,祁律便和老鄭城一霸的祭牙如此親近了,又是哥哥又是弟弟的喚。
一轉頭,祭牙還紅了臉,眼神兒都不敢往祁律身上瞟。
祁律並沒有在意,把小土狗託付給祭牙,淨了手,準備開始用大豆做美食,祭牙有些不自然,撓了撓自己的下巴,說:「你到底準備用菽豆做甚麼樣的滋味兒?那公孫閼嘴巴刁鑽的厲害,他可是正八經的老鄭人,貴胄出身,甚麼樣的山珍海味沒食過?」
祭牙所言不虛,公孫閼是鄭國公族出身,從小便吃盡了山珍海味,如今的四方諸侯誰不跟著鄭伯寤生打天下?自然要把最好的孝敬給鄭伯寤生,鄭伯又十分愛見自己這個族弟,因此這世上還沒有公孫閼沒吃過的美味。
再者鄭國地處「中國」,這年頭周天子雖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但還沒有完全衰落下去,各地的諸侯每年依然需要上貢、朝拜天子,四面八方的諸侯想要去洛師朝拜天子,自然要借道,鄭國的地理位置優越,正好就在洛師旁邊,每年要從鄭國借道的國家諸侯數不勝數,鄭國自然也撈了不少好處費,所以鄭國便成為了一個經濟和交通的樞紐,天南海北的東西都要聚集在這裡。
因著這兩點,公孫閼身為鄭國的貴族代表,自然見過許多世面,想要得到「刻薄」的公孫閼的稱讚,著實不容易。
祭牙只要稍微一想,便覺得頭大!
祁律卻不急不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又一副遊刃有餘成竹在胸的姿態,他捲起袖袍,先挑揀了一些品相比較好的菽豆,轉頭一看,角落放著一個青銅大缸,裡面泡了滿滿一缸子的菽豆,這倒是便宜了祁律,也不用麻煩泡豆了。
祭牙急得團團轉,因著怕輸給公孫閼,被公孫閼嘲笑,竟連狗子也不怕了,他也不知祁律在做甚麼,只見他將缸子裡的菽豆撈出來,開始磨豆。
這年頭還沒有磨盤,磨豆十分麻煩,所以菽豆一般都是蒸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