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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玄寧見招拆招:「君臣有別,臣不敢造次。」
「你知道君臣有別,你還給朕送這樣的奏摺?」沈昭那臉像街頭耍戲法的,倏地變了一副表情,將奏摺扔到溫玄寧跟前,怒道:「朕都說了,官制不同於稅制,事牽朝臣切身利益,稍有差池就會鬧得人心惶惶。這事不能急,得徐徐圖之,道理你都懂,你成心氣朕是不是?」
沈昭發了一通火,腦筋卻清醒起來:「鍾毓呢?傅司棋呢?他們怎麼不跟著一塊來?」
話到這裡,才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溫玄寧看了眼他那在一旁看熱鬧的姐姐,朝著沈昭慢吞吞揖禮,唉聲嘆氣道:「他們為什麼不來……陛下您不是很清楚嗎?」
沈昭一僵,立即想到什麼,歪頭看了看瑟瑟,忙沖溫玄寧道:「行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話說得雲裡霧裡,到半截戛然而止,瑟瑟被吊足了胃口,自然不許溫玄寧就這樣走,非拉著他問出個緣由。
溫玄寧今日本就是特意來拆皇帝陛下的臺,出他的醜,肩負著傅司棋和鍾毓的囑託,替他們人報仇來的,拿捏得差不多,也不管沈昭那殺人般的銳利眼神,就朝著瑟瑟狠倒了一桶苦水。
「姐啊,你是不知道,弟弟心裡苦啊。前些日子就為著這官制改革,陛下的想法與臣弟和鍾毓有些不同,我們可都是實在人,陛下令我們言無不盡,我們當真在朝堂上言無不盡了……是,我們據理力爭,可能讓陛下在眾臣面前難堪了些。這就讓陛下記恨上我們了,把我和鍾毓,連帶著傅司棋在內狠耍了一通。」
瑟瑟聽得興味十足,忙追問怎麼耍的。
「這不距離獻侯呈國書投降正好十年,按照約定,陛下得放獻侯和徐長林離京。陛下說了,這兩人都是驚世之才,得小心防備。讓我暗聯絡邊防守將,在通關書上做章,不許他們進南郡老巢,不許北上突厥,還特意囑咐我們,此事關乎天子聲譽,不能聲張,得我們親自去辦,萬不可假於人。」
「整整兩月啊,我、鍾毓、還有傅司棋為這事忙活得團團轉,還得避著耳目,躲著同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想結黨造反呢……結果呢,等我們忙活完了,人家陛下輕飄飄來一句,說徐長林的夫人剛生產,不宜遠行,他打算不走了……」
「我瞧著這事就不簡單,私下裡問徐長林,人家說早在兩月前就上稟過皇帝陛下,他和獻侯已在長安住慣了,不想離開,打算在此安家,再加上魚驪夫人身體虛弱,他也不忍讓妻兒跟著他受顛沛流離之苦……得,這些話咱們就不說了,咱們都知道皇帝陛下睿智多謀,乃天下第一的聰明人,可姐夫啊,咱能不能商量商量,咱都知道您聰明,您厲害,都服了您了,只求您別動不動就耍著人玩。」
「您知不知道,就前幾天臣奉旨和鍾毓、傅司棋他們秘密行事,奉旨連家眷都不能告訴,那元祐都以為我在外面有人了,派人跟了我好幾天,我好說歹說她都不信,就差把我吊起來嚴刑逼供了……」
瑟瑟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又覺得玄寧著實可憐,忙把笑憋回去,換了副慈愛、憐憫的神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在這樣淒悽慘慘的氛圍裡,沈昭難得找回一點良心,輕咳了一聲,道:「那個……朕也不是有意的,這朝政繁忙,徐長林跟朕說過之後朕就忘了,忘了……你回頭跟那兩貨……跟那兩位愛卿解釋一下。」
他的鬼話溫玄寧半句都不想相信,滿懷怨氣地端袖揖過禮,就要走,走到一半,又退回來,頗為擔憂淒鬱地看著瑟瑟,嘆道:「姐,我主要是擔心你。你不知道,弟弟這幾天夜夜都做惡夢,夢見你掉進了狼窩裡,被算計得乾乾淨淨還替人數錢,唉……弟弟救不得,心裡苦啊。」
說罷,溫玄寧趕在沈昭叫禁軍來捉拿他之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