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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妃正訓斥了她幾句,皇后出來打圓場:「她們這年紀,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且隨她們去吧,都是自家人,不挑理。」
清河一見這架勢,忙道:「畫珠也去吧。」
畫珠坐得四平八穩,搖了搖團扇,道:「外面日頭烈,女兒怕曬黑了。」
話音剛落,便聽元祐道:「旁的不說,畫珠姐姐這身衣裳裁得好,是得仔細些穿,省得出去弄髒了。」
她與畫珠自小便不對付,今兒更是看不慣她的做派。誰都知道新婦必然穿紅,而父皇龍體抱恙,太子妃十有八|九不會穿鮮艷的正紅色,連皇后都只穿了件藕色褘衣,便是都有的默契,不能搶了新婦風頭,偏她崔畫珠厲害,知道穿繡紅色。
瑟瑟聽出這話裡的刺。她心裡早就隱有不快,倒不是為誰搶了誰的風頭,只是對清河這母女倆的小心眼不快。元祐替她把話說出來了,她感動,但卻又擔心。
眼見清河放下了茶甌,又不知要說什麼不中聽的話,瑟瑟忙搶先一步道:「你的衣裳也好看,只是素淨了些,年輕姑娘家就該穿得鮮艷些……」
說罷,不等清河公主張口,忙把元祐拉了出去。
沈昭進殿時,正與瑟瑟錯開,他掃了一眼配殿,不見瑟瑟身影,眉宇微蹙,皇后道她跟元祐出去玩去了,他才放下心,坐在皇后身邊觀歌舞。
這歌舞其實觀得很沒滋味,他擔心父皇看出什麼,疑心越重,會如他一般去查當年的驪山舊事,去查瑟瑟的身世,正憂慮難解之際,嗅到了一股濃香,見崔畫珠端著茶壺往他甌裡添茶,邊添邊嬌聲道:「表哥,這茶涼了。」
沈昭隨口道:「這等活計怎能讓你來做,快回去吧,有下人呢。」
魏如海忙上前來要將茶壺接過,誰知崔畫珠微微偏身避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我們都是表兄妹,何須這麼客套,難道我連為表哥添茶的資格都沒有嗎?」
她細語綿綿,媚眼如鉤,嬌嬌怯怯地看向沈昭。
沈昭總算看明白了。
哦,打扮成這樣,原來是有心思在裡面。別說,這麼近前一看,倒真是跟瑟瑟有三分像,平常看不大出來,加之兩人也沒什麼來往,不常往一處湊,便沒人注意。可一旦衣衫妝容相似地站在一塊兒,這三分相像便立即凸顯出來。
沈昭面上笑得溫和,心裡轉過無數道心思。她既有這樣的貪心,日後定少不得往宮裡跑,若是經常出現在父皇面前,日子久了,不定生出什麼事端。父皇為了朝局,能狠心讓瑟瑟生不出孩子,若是被他知道了瑟瑟的身世,還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得把這個崔畫珠弄走,最好遠離京城。
太子殿下的壞心思上來,面容便越發溫和可親,跟只披著羊皮的狼,溫潤一笑:「孤不過隨口一說,若是話中有失,那便向妹妹賠個不是,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畫珠一聽,自是心花怒放,但面上仍維持著內斂的嬌羞,眸中秋水蕩漾,柔媚地看向沈昭。
那邊瑟瑟跟元祐摘回了蜀葵,從內廊進來,正看見這兩人聚在一處,一個風情萬種,一個欲擒故縱,好像看對了眼。
第39章 39章
瑟瑟還未說什麼, 元祐卻先氣不過, 嬌目圓瞠, 要上前去把崔畫珠從沈昭身邊扒拉開,被瑟瑟察覺, 慌忙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來。
這一出《淇奧》正舞到好處,水袖翩躚, 腰身纖娜,看戲的人無不面帶笑容。瑟瑟領著元祐在皇后的另一側坐下, 皇后轉過頭來看她,鬢邊一支金點翠魚紋釵光茫璀璨, 映著妝色精緻的面容更加雍容。皇后微微一笑, 道:「瑟瑟,蜀葵可採回來了?」
瑟瑟恭恭敬敬地點頭,面不改色,甚至都沒往沈昭和崔畫珠那邊看一眼。
元祐將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