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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賢滿臉嫌棄地往外扒拉自己的袖角,怒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這點小事你自己擔了能怎麼著?這……」
他一抬頭,看向沈昭,陪著笑道:「這個……瞧瞧我這做長輩的,也不是故意偷聽,那個……殿下別往心裡去。」
沈昭定定地看著溫賢,看了片刻,驀地,鬆開瑟瑟,穩步上前,端起袖子十分標準地朝溫賢行晚輩禮,笑得春風和煦:「姑父說哪裡話,您是關心我們這些晚輩才會來聽,我哪能那麼不識好歹。」
瑟瑟愣怔地看著沈昭的換臉神技,被他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卻見溫潤有禮的太子殿下又去招呼溫玄寧,撫摸著他的頭,十分和藹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脾氣最好不過,平日裡跟玄寧打鬧慣了,這些都不當事的,是不是,寧兒?」
溫玄寧被他噁心壞了,恨不得抖落一地雞皮疙瘩,心道:我敢跟你打鬧?我怕是不要命了。
好歹是太子,能不能別這麼裝!別這麼不要臉!
第15章 純情
溫賢含笑打量著沈昭,道:「真沒有想到殿下竟是這等好脾氣,好像跟外面傳說的不太一樣。」
沈昭上前幾步,眼睛明亮,容色真誠,喟然嘆道:「姑父有所不知,我少年監國,難免威望不夠,為了震懾老臣,不得不做出副嚴肅面孔,久而久之,外面便有了些不實傳言。其實啊,我這個人心軟又好說話。日子久了,您就知道了。」
溫賢滿意地頷首,掠了眼站在一旁嬌艷柔媚的寶貝女兒,在心底盤算了下,試探著問:「那……殿下有幾房妾室啊?」
語罷,他略顯羞赧道:「恕我問得唐突了。我久居萊陽,對長安中的事知之甚少,如今女兒將要大婚,我還是挺為她掛心。本不該如此冒昧,只是見殿下如此親切溫和,一時沒忍住便問出來了。」
沈昭忙擺手:「無妨。」他微笑道:「我沒有妾室,等瑟瑟嫁進東宮,那便是獨一無二的太子妃,內帷之事都她說了算。」
溫賢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笑得愈加春花燦爛:「好女婿,好女婿,瑟瑟她娘真是好眼光。」
瑟瑟和溫玄寧對視一眼,默默地各自把視線飛向樹梢。
太子殿下的脾氣好不好他們不好說,但戲是真挺好的。
沈昭和瑟瑟約定,明日辰時他來接瑟瑟,要跟理正一下當前的這一團亂麻。
瑟瑟將此事告訴了蘭陵公主,蘭陵公主卻道:「咱們大秦雖民風開放,不比南楚禮教森嚴,對女子約束甚多,但終歸還是有規矩在的。你們將要成親,照理不該再見面。」
她摸了摸瑟瑟柔滑的髮髻,含了些寵溺縱容,笑說:「可你是孃的女兒,就算不守規矩了,誰又敢說什麼?」
瑟瑟轉憂為喜,乖巧地鑽進她的懷裡。
蘭陵摟著女兒,語意幽深道:「瑟瑟,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娘才是你最大的靠山,你只要乖乖聽孃的話,我就能讓你過得比旁的女孩兒都輕鬆快樂。」
瑟瑟只當總算過了母親之關,長舒了口氣,對母親的話也沒往心裡去,只歡快流暢地點頭,小嘴甜蜜蜜:「那是自然,我最聽母親話了。」
蘭陵垂眸看著美貌絕倫,玉質通透的女兒,一雙翦水淺瞳乾淨清澈,似乎根本就藏不住心事,一望便見了底。
美且好掌控。
她甚是滿意,笑意愈濃,撫著女兒白皙柔膩的頰邊,似總也愛憐不夠。
晨光微熹,薄曦初散。
瑟瑟領著嫿女從西角門出來,遠見街巷幽長,沐在乾淨柔軟的晨光裡,人煙稀少,安靜寧謐,沈昭一襲青色錦衫站在桑樹下,帶出來的禁衛皆退出去兩丈遠,他獨自站著,清雅孤冷若山間辰月,一道疏疏暗暗的影子垂灑在腳邊,有種讓人出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