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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虛意承歡的收穫便是給嫿女博了個自由身,還有,沈昭不再把瑟瑟當成一隻籠中鳥,看得嚴實,偶爾也會帶她出去走走,當然,僅限宮城之內。沈昭說如今長安暗流激湧,怕是有不少人想殺他,大事未成之前,還是謹慎一些。
他的『大事』瑟瑟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他把暗害康兒和玄寧的兇手送到了她的跟前。
瑟瑟乍一看到這個人,很是驚訝,因為對於他,瑟瑟並沒有多麼深刻明晰的印象,甚至於,不論宮闈和朝野的爭鬥多麼慘烈,他都自始至終好似遊移於激流之外——不,他怎麼可能置身事外,他一直都在權力中心,只不過是讓所有人都忽略他罷了。
論心機深沉,論謀篇佈局,這樣永遠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人,豈非比在明處的人更加可怕?
瑟瑟驚訝歸驚訝,但卻沒有絲毫懷疑。
因為人證物證齊全,無可辯駁。
瑟瑟看著那些證據,環環相扣,毫無破綻,就算是沈昭,要收集起來怕也不是易事,需要極長的時間,耗費許多精力,這麼說來,他早就懷疑這個人,在很久以前就著手調查了。
他不說,是因為自己心裡清楚,如果沒有確鑿證據,瑟瑟不會信他。
他受夠了一次又一次的不被信任,受夠了瑟瑟眼中的疏離冷漠,憋著一口氣,要給自己討回個公道。
兩人之間最大的結解開了,瑟瑟卻病倒了。
太醫看過都說沒有大礙,只是肝陰虧損,心氣虛耗,精心調養,輔以膳補就足夠了。但她一天天的虛弱下來,纏綿於榻,比從前更不愛說話。
沈昭命人搜尋天下良藥,流水般的送進宮,但用在她身上,總是效果不佳。
太醫說是積鬱日重,難以紓解所致。
沈昭便總是想哄她多說些話。
一日說到他去西苑春獵,獵場混進了幾個刺客,甚至連他的影子都沒看見,就被禁軍殺了。
沈昭當成個笑話講,說這幾個刺客還真冤,至少應該讓他們看看自己長的什麼模樣。
瑟瑟望著他,心裡轉過一個念頭,問:「那如果說刺殺成功了呢?如果說你死了,我該怎麼辦?」
沈昭一愣,以為她又想出新招來氣他,但看著她那純淨認真的面龐,又覺得不像,低頭忖了忖,正兒八經地回道:「我會把你安排好,我要是真死了,你就自由了,下半生你就好好活著,別想我,也別為我傷心。」
他自始至終都篤信,人死如燈滅,不會有來世,更不會有魂魄殘留人間一說。
死就是死了,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一點,他跟瑟瑟倒是一致。
瑟瑟點了點頭,對這個回答倒並不意外,她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如果死了,你也得好好活著。嗯……找個好姑娘,讓她陪著你,我知道的,你最怕孤單了。」
沈昭看著她許久沒說話,再開口時卻無端夾雜了些許煩躁:「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們都活得好好的,也不嫌忌諱。放心,就你這點小病,死不了。」
瑟瑟卻執拗地握著他的手:「那你答應我嗎?」
沈昭淡淡道:「不答應。你要是敢丟下我,我就毀了這人間。」
第49章 49章
瑟瑟半晌無言, 自小到大她從來都說服不了沈昭, 再爭執下去,到最後被說服、被教育的那個人只能是她。
也罷,塵光還早,慢慢來吧。
兩人都以為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重溫舊夢, 敘一敘舊情,自鈺康死後,他們疏離的時日太久, 太久了……
就在一切看似歸於平靜之時,淮關烽煙燃起,千里外的戰報染血送到了沈昭的龍案上。
其實在此之前,秦楚兩國已頻有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