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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悠然遐想,瑟瑟聽沈昭在那唸叨:「可惜我跟小襄同宗同姓,兒女不能通婚——傅司棋倒跟我不同姓,可他和靈兒這幾年全生的小子,那一個又一個的臭小子,看著就讓人心煩。」
瑟瑟笑道:「你可越說越不講道理了,人家願意生兒子,又礙著你什麼事了?再者說了,小傅子家的孩子才幾歲?就算真有姑娘,那跟咱們的鈺康年齡上也不配啊。」
沈昭被這麼一噎,上來脾氣了:「瞧你那一副甩掌櫃、說風涼話的模樣,敢情兒子的婚事是我自己的事,跟你無關了?」
眼瞅著兩人又槓上了,魏如海默默退到一邊,雙合疊於身前,等著看好戲。
果然,皇后娘娘不負其望,立即反唇相譏:「哦,我非得跟你一樣,像個長舌婦似的把人家家裡那點事都抖落出來,才算和你一樣關心兒子婚事了?」說罷,頗為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好歹是個天子,忒掉價了。」
沈昭兩眼一瞪:「說誰是長舌婦?」
瑟瑟毫無畏懼:「你!」
兩人相互怒視,僵持了片刻,沈昭默默把頭縮回來,朝著魏如海叱道:「看什麼看?傳點心去。」
魏如海癟了癟嘴,心道:得,又沒吵贏。正慢吞吞地往外走,忽聽殿外傳進乳母慌張地聲音:「公主殿下,慢點。」
一陣香風撩過,八歲的小姑娘『吧嗒吧嗒』跑進殿,沈昭當即笑開:「蓁蓁,到父皇這兒來。」
小公主毫不猶豫地越過她父皇,飛撲進瑟瑟的懷裡。
兩撲了空的沈昭呆愣了少頃,頗為憂鬱地默默把收回來。
沈蓁蓁今年八歲,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在外面瘋玩了半天,窩在母親懷裡撒了會兒嬌,就呵欠連天,被瑟瑟哄著沉沉睡過去。
瑟瑟正將她放在榻上,掀簾出來,就見沈昭堆著一張笑臉捧著一盤桂花糕湊到她跟前,膩歪歪地噓寒問暖。
「是不是餓了?吃一點,這是膳房新做出來的,還熱乎呢。」
瑟瑟也不是氣性大的,臺階到跟前她就下,捏起一塊軟糯糯的糕點塞進嘴裡,朝沈昭輕勾了勾唇角,傾身,飛快地在他頰邊印上一吻。
魏如海只出去傳了個點心的功夫,待進了殿門,就見剛才還拌嘴的兩神仙又好得跟化了一半的糖似的,黏糊糊地膩在一起,咬耳朵,摸臉蛋,哎呦,看得人臉發燙。
兩人正甜蜜著呢,內侍進來稟,說是溫相求見。
年前沈昭剛把虛懸已久的左右丞相填補齊全,望盡朝,能當此位的也就只有鍾毓和溫玄寧,只不過在兩人誰為尊上頗有些為難。
按照功勳和出身來講,鍾毓遠不及溫玄寧,左相之位當屬溫氏。可……雖然當年之亂已過去十多年,如今海晏河清,本不是舊事重提的時候,但朝凡是經歷過蘭陵掌權時代的老臣都覺得,那畢竟是蘭陵之子,施與恩威都當慎重。
而近十年來沈昭新提拔上來的年輕臣子卻不這樣認為。他們沒有切身經歷過當年之事,而沈昭為了周全瑟瑟和鈺康的顏面又沒有將全部事情真相公之於眾,他們不知其利害,只親眼見這些年溫玄寧為社稷、為百姓鞠躬盡瘁,勞心又勞力。就拿新推出的稅法來說,十之都是最先出自溫玄寧之,只不過後來由鳳閣六部仔細商討修訂,在出了最後面世的本。
溫玄寧當年因外戚之禍而被迫隱退,曾深入鄉間田野,深諳百姓疾苦,提出的新稅法都是切實從百姓利益出發,一為利民生,二為豐國倉,得了很多朝實幹派年輕官吏的支援。
朝堂上大臣們因左右丞相人選而爭得面紅耳赤,沈昭也不好明著幫誰,就由著他們去爭,誰知沒過幾天,鍾毓就自己上書要求以溫玄寧為尊。
他在奏摺裡寫得很清楚:凡明堂之上皆天家臣子,何分伯仲?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