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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問我,還繼續愛嗎?還敢繼續愛嗎?我唯有報之一笑。說好的一輩子,少一年、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一秒,都不算一輩子。一輩子,就是最後一眼看的是她的臉,最後一口呼吸聞的也是她的味道,最後一次觸碰是她的手。
我打著這樣的主意,開口叫了她。我的聲音顫抖不止,我的呼吸急促更迭,我的心狂亂不安。我曾經不求廝守的愛情,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女人被推上了不歸路。我忘記了我在神前許下的諾言,雖然就在不久前,我還跪在那裡一遍一遍地質問,我的膝蓋似乎還殘留著地板冰冷的溫度,但這一刻,緊緊抓住她的心攫住了我的思想。我不能再這麼懦弱了。
“怎麼了?”她問。
但是我什麼都說不出來。她還在照顧著那一鍋炒到一半的三杯雞,那雙無辜的眼睛純潔得像一隻溫順的小白兔,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我拼命剋制著,但我的肺部還在急促地喘著粗氣。她仍在分心照看著那一鍋炒到一半的三杯雞,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在我的心狂亂地為她跳動的時候,她竟然還在照顧著馬伕人那一鍋三杯雞。真是可惡!然後臉就那樣被我捂住了,連我都被自己嚇了一跳,但她的吻,芳香綿軟,像一杯陳年佳釀,我曾經嘗過的味道,我流連忘情的味道,我曾在夢中輾轉過許多次的味道,帶著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芳香。我沉醉在這個芳香的吻裡,我的舌頭甚至能感受那芳香裡如受驚的小鹿般無處可躲的小舌,酥滑的,帶著濃濃地蜜汁,逃匿的,戰慄的,又帶著欲拒還迎的繾綣。有一瞬間,我以為她在回應我,但下一瞬間,她狠狠推開了我。喘著粗氣的呼吸,微微漲紅的臉,茫然無措的眼睛望著我。沒有嚴厲的指責,沒有驚詫的錯愣,沒有隻言片語,她什麼也沒說,從我身邊走了出去,留下那鍋炒到一半的三杯雞兀自散發著燒焦的味道。
她和馬伕人走了,帶著靜男和靜賢。我在客廳裡等了一晚上,什麼人都沒等回來,無論是毓敏秀還是丁建業。我一遍一遍回味著那個衝動的吻,那個什麼都來不及解釋就發生的吻,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我確實瘋了,因為我發現我根本坐不下來,我極力想平復自己,但根本不行。我如坐針氈,如芒刺在背,我茫然無措。天將明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回來。我想著這個過去的夜晚,她一定宿在馬伕人那裡;她們整晚都在一起,徹夜相對,孩子就熟睡在身邊。我胡亂地臆想著,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往下深想。那個綿軟的吻,在過去的這個夜晚,眾多GL分類文包請戳→誰染蘭色涼薄意貼吧,你個磨人的小妖精。是不是也曾輾轉在別人的唇下;那對柔美的胸,我曾深深貼合過它的尺寸,是不是也曾在蹂躪在別人的手下。不不不!一定不是這樣的,她不是這麼隨便的人。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馬伕人那雙狐媚的眼睛,那雙自然而然為她寬衣的手,一直縈繞在我的眼前,我看見了赤'裸的顏色。我企盼著像很多年前那樣,天一亮就看見她笑顏如花地對我說昨晚在戲班睡得不錯,馬伕人早早就走了,我忐忑狂躁都是多慮了。我懷揣著這個美好的夢想,坐在門口冰涼的石階上等了一夜,但她沒有出現。
我不知道去哪裡找她,石階冰涼冰涼的,就好像一路從屁股涼透了我的心。太陽出現了,我祈求著它慢一點慢一點,但它一下就躍出了山頭,圓盤似的,我甚至來不及一眨眼它就到了頭頂,明亮得刺眼。夜晚真的過去了,肩頭上的薄霧逐漸被溫暖包圍融化。她始終沒有出現。
我們搬來這個地方已經三年了,這開心不開心的三年,成就了她的名利榮譽,破碎了她的家庭,出賣了我的愛情,撕裂了我的夢想。我曾經以為我會守著這份毫無指望的愛,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會把我的愛戀說出口,因為從我們遇見的那一天,就註定了我不能有這樣的奢望。我曾經以為這樣日日相對的陪伴也算是永遠廝守,但是現在,好像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