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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簡單,法醫中心的領導非常嚴苛。
在工作時間去休息室睡覺,難免有偷懶嫌疑。
所以在市局,休息室一般是晚上值班的時候用,偶爾幹了通宵,實在撐不住,也只在桌子上趴一會兒。
這樣的風氣好比是大公司的996,不是什麼硬性規定,卻人人遵守。如果一時有人不這麼做,就變成了特立獨行的異類。
想到這裡,戚一安扶額……
他覺得沈君辭一定是不瞭解情況,以後還是要和他委婉地提一下,避免其他的人說什麼閒話。
就在此時,辦公室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哭聲和吵鬧聲……
這大中午的,幾間法醫辦公室裡只有戚一安和那兩位值班的法醫在。
三個人一聽外面吵起來了,都探出頭來。
門一開,外面的吵架聲更為清晰了。
聽起來有老人,也有年輕的,還夾雜著哭聲。
有個老太太聲嘶力竭地喊著:「家門不幸啊……」
「娶了你家的賠錢貨,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艹你他媽算老幾,敢欺負我妹妹!」
「警察同志!殺人啦!」
「艹他媽放手!警察還沒說話呢,你就當自己有理了。」
有刑警在那裡極力維持秩序:「這裡是法醫樓,別在這裡鬧。你們把屍體留在這裡,回去等結果。」
戚一安看到外面的幾名警察正攔著幾個人。
吵架的是親家親戚,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堵在了走廊裡。
那幾名刑警好說歹說把那群人拉出去了。
程功問道:「這是什麼情況,邵隊呢?」
有名小警察道:「邵隊還在演練會那邊呢,正在趕回來,估計一會到。」
戚一安認識這位說話的小警察,他名叫餘深,和他一天入職的,也剛進來兩個多月。
等著那些警察把家屬拉出去,餘深擦了擦汗遞給他們一張驗屍申請單:「縣裡分過來的,這是個小案子,不太複雜,就是家屬有點難纏。」
溫婉看到餘深的手腕有幾道抓痕,還出了血:「你受傷了……快去包紮下吧。」
戚一安也在一旁撇嘴:「抓成這樣,怕不是練過九陰白骨爪吧。」
餘深看了下自己的手腕,無奈道:「這一家人是在附近農村的,剛才我是為了和他們搶這個……」然後他把一個塑膠袋遞了過去,「屍體在這裡,麻煩你們鑑定一下。」
那是一個不大的塑膠袋,看起來沉甸甸的,裡面還有點土。
「是屍塊嗎?」溫婉沒料到他把屍體隨身拿著,接過來袋子,探頭往袋子裡看去,隨後臉色就變了,整個人彷彿石化。
程功湊過來看了看,默不作聲了。
戚一安覺得好奇,也探頭去看。
袋子的是一具嬰兒的屍體,小小的,皺皺巴巴,軟綿綿的一團,臍帶斷裂,一旁還有個胎盤,屍體上沾染著很多的土,像是剛從土裡扒拉出來的。
眾人眼前的是一具早產兒的屍體。
溫婉合上袋子才回過神來,抬頭問餘深:「具體什麼情況。」
餘深道:「檳城夏縣旁邊的東向村你們知道吧。兩天前,一位姓趙的媳婦在家中早產,沒來得及送到醫院就生下了一名女嬰。媳婦還沒恢復過來,婆婆就說孩子死了,自作主張埋在了後院裡。等半天以後,孃家的人收到了訊息,來看自己女兒,女兒才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報了警,把孩子挖了出來。」
程功皺眉說:「夏縣沒有自己的法醫嗎?怎麼還拿到了市局?」
餘深:「孩子是早產的,縣裡法醫看了看說太小了驗不了。這兩家人都不少,還打了起來,就把事情轉到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