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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地金龍馬上就要穿過發光礦脈了,所以當下不再和他們絮叨,晃晃悠悠地往坑底爬。深坑底下危險不知,我自是忐忑,深怕這次有去無回,所以才去幾步便仰頭回望大夥,沒想卻見他們也在盯著我。深坑的坑壁看似光滑,但卻有無數的凹凸之石,若抓緊這些奇石怪巖,倒也不用擔心會摔下去。這種斜坑其實難不倒我,只是情況危急,我一下子亂了分寸,呼吸急促之下手腳使喚不靈,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直滾坑底。
深坑下的霧氣很重,我們借著發光礦脈的餘光勉強看見坑底有綠水,至於還有什麼東西卻不能看個仔細。深坑下的紅光物質繞著綠水緩緩流淌,我越往下感覺越炎熱,但卻又有一股冰冷的氣流對衝著,看來深坑底下必有地下冰這類物質。廣西屬於喀斯特地貌,百萬年前這裡有活火山,但如今別說是紅色的巖漿了,就連死火山都很難見到。我雖然懷疑紅光物質是巖漿,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切只好到坑底才見分曉。
我越爬越下,逐漸地離坑面遙遠,似乎上面是虛幻的世界,我已一人墜入無邊的虛無空間。上面有光線落下,我又戀戀地仰頭凝望大夥,沒想到卻看到大夥對面的角落裡也有幾個人影。
第五部 藥泉眼 35落坑底
我停駐不前,仰頭凝望深坑的上空,可是那裡已經籠罩了一層又一層的霧水,我只看見模糊的身影,並未看清楚有幾個人,更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我想大聲喊話,讓父親他們注意對面有人,但不知為何卻怎麼都喊不出聲音,也許是深坑底下冷熱交替十分劇烈,水氣有如滾水一般,一開口咽喉處的聲帶就如沒力勁的彈簧一般。
我想起小光和範裡一進來就望著對面的黑暗角落,似乎已知道對面藏有人,但他們始終不動聲色。若對面真的有人,那他們為什麼不出聲,莫非是啞巴,可是為什麼不走出來露出真身?若那些人影真是人,父親肯定看見有人進來了,那他怎麼會全然不知?
深坑下激起了水聲,我料想定是水馬騮到了底部,所以便不再去思想深坑上躲著何人。坑壁被水氣奇襲,表面變得濕滑,我幾次沒抓穩,差一點兒就直接一滾到底。紅光透過水氣照射著坑壁,我看見坑壁的岩石層幾乎都覆蓋了一層液化痕面,這說明深坑曾經處於一種超高溫狀態,要不然岩石層是不會液化的。我盯著下面的紅色物質,心中更肯定那是巖漿,但若真是巖漿,為什麼又會有這麼冷的水氣冒出來,冷熱能夠長期共存嗎?
帶著滿肚子疑問,我漸漸地爬到了坑底,可是越往下冷熱交替就越明顯,整個人的身子似乎已融進了水氣裡,沒有一處體肉是屬於自己的。我的雙臂不禁地打顫,終於一個不小心就滾了下去,直到快要接近紅色物質時才勉強抓住一個凸起的岩石。我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腳下不遠處的確流滾著巖漿,這可把我嚇了一跳,若剛才滾進巖漿中,那就連骨頭都找不見了。
深坑底下瀰漫著一股硝磺的味道,這味道應該來自巖漿,但我始終不敢相信橋天煤礦竟已有一道巖漿流了出來,這要挖到多深的地方啊。因為已經接近深坑底部,所以我比在上面要看得清楚,綠水上面漂浮了一些黑色的東西,當我穿過水霧時才發現那些竟是地下古城的居民,可是他們已經死亡,如今已變成了黴菌死人!
&ldo;該死!&rdo;我暗罵了一句,因為那兩隻水馬騮在水中嬉戲,似在向我挑釁,嘲笑我不敢跳入綠水之中。
黴菌死人本就噁心,他們的身子就如一朵大黴菌,彷彿一碰就能擠出黴汁,整個身子都面目全非,要不是我曾目睹他們的變化過程,恐怕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由人變來的。現在,黴菌死人漂在綠水上,我猶豫再三都沒敢跳下去,只好任由那兩隻得意的水馬騮肆意地嘲笑我
水面被黴菌死人擋去了一大半,但我隱約看見水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