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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嘆了一口氣,有點犯愁:&ldo;我就是怕倚姐兒在郡主她們面前丟了臉。&rdo;做父母的,總想把最好的給兒女,至少不叫兒女丟臉才是。
&ldo;咱家如何境況,難不成郡主不知道嗎?既是有心請了她去,自不會為著馬車這點兒小事計較。&rdo;甄父不似裴氏這樣仔細,說起話來也十分隨意,隨口便道,&ldo;要我說,你為著這事給倚姐兒添置首飾新衣已是十分鄭重,馬車這樣的小事實是不必太計較。&rdo;
聽著甄父提起首飾新衣的,裴氏不由有些心虛,眼角餘光不覺便往甄停雲處看‐‐雖然,她自覺自己所為皆是有理,但對著女兒,不知怎的又覺有些虧心。
眼見幼女面色無異,裴氏方才略寬了寬心,便含糊著將這話給帶過去了:&ldo;行了,是我想多了,就依老爺的話吧。&rdo;
待得打發了女兒出去,裴氏這才扭過頭去說甄父,&ldo;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若叫停雲知道我只給她姐姐添了首飾新衣的,她該不好受了。&rdo;
甄父只覺莫名其妙:&ldo;難不成我不說,停雲她就不知道了?&rdo;
裴氏:&ldo;……真是和你說不清。&rdo;
&ldo;是我和你說不清吧。&rdo;甄父也被她弄得有些惱,乾脆自己拉了被子躺下了。
裴氏嘆口氣,只好又回去與他說了一會兒話,好容易才哄得人稍稍開懷。
離了家裡,去外頭莊子小住幾日,既能帶上甄老孃散散心,也能在外練習騎射,這才是真正的好事,也是甄停雲真正想要的實惠。
甄停雲從主院出來,難得的有了些雀躍,這便腳步輕快的往甄老孃院子裡去,想著將這事與甄老孃說一聲。
這麼晚了,甄老孃原也是要歇下的,忽而見著孫女過來,只當是有大事,倒是被唬了一跳。
好在,甄停雲也是利落,立時便把事情說了。
甄老孃聽著,也是喜得不行,連連道:&ldo;也是,咱們來京城也有好幾個月了,是該出門去走一走了。&rdo;
說真的,從這裡就能看出婆媳關係不好,甄老孃這婆婆暗地裡吃得悶虧了‐‐人家媳婦要是真心實意的孝順,那做婆婆的才能得著真好,真正妥帖;可若是裴氏這樣面上孝順的,好衣好食供著,只把你當個佛爺似的擱在院子裡,隔幾日再陪丈夫帶兒女過來問安,瞧著沒什麼,也挑不出錯處,偏就叫甄老孃憋悶。
畢竟,甄老孃是鄉下來的,雖鄉下日子苦可也算得上是自在的,時不時的還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來嘮嗑,倒也有滋有味。可現在呢?她個鄉下婆子來了京城,那是什麼都不懂,既管不來那些七拐八拐的家務事也不知該如何出門交際應酬,只得把院門一關,自己窩在裡頭不出來。甄父雖也是孝子,有心孝順,可他公務繁忙,平日裡還真顧不了許多,只能時不時的抽空過來坐著說會兒話。底下的孫子孫女們也都大了,甄倚雲要上女學,甄停雲要備考女學,甄衡哲也有自己的功課,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只甄老孃一個老婆子待在院子裡,身邊也就剩下六順和八珍這兩個能說話的了,可不就憋悶?
當然,憋悶是甄老孃的,按裴氏的想法:好吃好喝,邊上有人伺候,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時不時的就有兒子媳婦帶著孫子孫女過來請安孝敬……以甄老孃往日裡的行徑,她如今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可算是好得很了。便是甄父都說不出什麼‐‐他是知道母親和妻子之間的宿怨的,眼見著妻子不曾虧待母親,甚至還以禮相待,時不時的領著兒女去請安也不能要求再多了,要不家裡又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