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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對太宰治而言,這是他基本已經推敲至明瞭的真實。
只不過——好像稍微出了點偏差。
現在,少年再一次乘搭上了速度為世界第二的,橫濱地標塔的電梯。
依舊與上一次一樣,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升到了69層。
而他的友人太宰治,在那裡等他。
而少年前來,與他進行最後的作別。
他與太宰治並肩而坐,眼前是高大的落地窗。
從那透亮的玻璃內向外看去,能看到整個橫濱,以及不遠處……有個粉色的摩天輪。
他們曾想去乘搭,卻又覺得有些彆扭而作罷。
高天之上,一切都如此渺小。
只有遙遠之處的海顯得還算寬廣,立夏看到了那邊像浪花上泡沫般細小的煙火。
而後,少年將目光收回,重新落在了他黑髮的友人身上。
那雙鳶色的眼睛裡,清晰的倒影著少年的身影。
於是立夏便看到了,太宰眼裡的自己,以及深不見底的情緒。
鳶色,帶有赤味強暗的茶褐色,連帶著一切都在其中黯淡了下來。
「一直以來都想告訴你。」立夏這麼想,於是也便這麼說了出來:「太宰的眼睛,真好看啊。」
太宰周身的氣勢一頓,冷凝的意味漸漸散去。
他微微睜圓了那雙被少年誇讚為『好看』的眼睛,聲音微揚道:「真的嗎?」
「對啊。」立夏點了點頭:「像是鷲鷹科的一種鳥的羽毛。」
被少年所誇讚的那雙眼睛,甚至有時候連他的部下都不敢去直視。
「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太宰盯著少年的眼睛,他學著立夏的說話方式,難得直接用語言誇讚了他,「像水,也像天空的顏色。」
他的眼睛向來好看。
色調明潤的,比天空還要清遠。
那雙眼睛,是遙遠的星河,耀眼的讓人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即便是在夜空下,也令人神往追逐。
如光一般,貫穿世界。
但是——
「你想,留下我嗎?」太宰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鳶色的眼睛裡,是近乎畫地為牢的固執與孤獨。
如果中也不在國外,而是站在兩人的面前,他大概會對太宰所說的這句話有所印象吧。
那天,少年閉上他湛藍的眼睛,趴在太宰背上沉睡。
他沒有聽到。
如果聽到了……是否就會對太宰治這個人更加警惕一些呢?
但是,沒有如果。
正因如此,少年直至現在都未能對自己的友人產生哪怕那麼一丁點的戒備。
畢竟在他看來,太宰就是太宰,而不是什麼港黑的最年輕就當上幹部的人。
他只是坦率的搖了搖頭,卻也點了點頭。
立夏沒有正面回應太宰,只是向他說:「記憶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
「無法記起的時候,想要去尋覓。全部回想起後,卻又似乎在真實裡透著朦朧。」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一樣神奇。」
「嗯。」太宰半斂著眼眸,「我知道。」
「還有啊……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愛德蒙每次看到有人拿槍指著我的時候都那麼憤怒了。」
救得了人理,救不了人心。
少年補全了救世的計劃,最後卻死在了封印指定裡。
水銀澆築,灌注了特殊魔力的子彈下,他迎來了死亡。
立夏嘆息著說道:「但是,即便如此。」
「――我要走啦。」少年,是笑著的。
他眼睛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