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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上架起的支架上掛著鍋子,咕嘟咕嘟的煮著水。
有負責司管伙食計程車兵負責分發麵包,以及今日獵到的鹿。
再過一會兒,他們還要去為戰馬添上馬草。
這樣的情景,為行軍的路途增添了為數不多的,生活的氣息。
而單獨享有一座帳篷的少年,坐在捲起的布簾前,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少年白日裡高舉旗幟,斜斜嵌立在他的右手邊。
「怎麼會?」他眼底映著篝火的光,為眼前的英靈獻上笑容以表示自己的微笑從不帶有勉強。
「面帶笑容,是因為看到了未來啊。」眼底的火光啊,少年人的希望。
希望啊,描繪著深信不疑的堅定。
那正如同被人所幻想的――
「……未來?」吉爾元帥呆呆的跟著重複道。
別看這個男人總是很沉默的樣子,其實他心裡想了很多。
誠然,saber階職的吉爾·德·雷保有著自身的理性,並不像caster階職的他那樣無法溝通,全然墮落。
但是別忘了異常重要的一點,這個男人在自己的信仰與惡鬼間掙扎。
從聖少女死亡的那一刻開始,自此再也無法解脫。
但是,眼前自稱『迦勒底最後的御主』的少年,卻願意將信任託付給他。
元帥對自己的名聲有自知之明,更何況他根本算不上少年的英靈。
他只是因為這個節點的扭曲,而降臨的從者。
就算這樣――『我相信作為貞德的夥伴的您』。
他是這樣的人。
心底裡清晰明瞭的知曉一切,卻能夠忽略那些予以信任。
坦白而言,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才能,一如他現在所描述的希望之景。
「深黑的濃夜,交織出了五光十色的夢。」少年目光的盡頭,是原野的遠方。
吉爾元帥看著少年的側臉,繼續問道:「那是你想要看的東西嗎?」
「當然。」立夏想也不想的點了頭:「無論耕作也好,還是織布,打獵……不必擔心戰火燃燒過來,也不必將活下去的渴求託付給初次相識的人。」
他想到了棟雷米的老人,指節乾瘦,發如枯草。
佝僂著脊樑,向異鄉人屈膝匍匐。
用低微到塵埃裡的目光,卑微祈求,像注視死亡一般不報任何希望對伸出手去。
他們說:『懇請您的仁慈。』
少年低垂下眼瞼,半斂起那雙盈藍的眼睛。睫毛半掩下,如一汪淺水。
「我啊。」他開口道:「已經不想在看到那樣的事情了。」
修復特異點是一方面,補正人理也是一部分。
但是在那一刻,他所想的,只有『不想看著這片土地哭泣』這一個念頭。
「可以笑著生活的日子會到來的。」他對吉爾元帥說出了,最開始的那個想法:「已經不想再看到哭泣了。」
[吉爾,你相信嗎?可以笑著生活的日子終會來到。]
啊啊……
貞德啊,聖女啊……吾之,聖少女啊。
驀然間睜大的雙眼,痛苦的追思。
眼前的青年英靈,早已快要被那份思念淹沒殆盡了。
元帥深深的垂下頭去,在掙扎與紛亂裡擠出一句話:「你的眼睛,跟她一樣。」
她?
少年眸光閃爍了一下,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到了示警的訊號。
「――嗶!」
他們背靠森林,面前向著原野。
空曠的盡頭,天空上盤旋著士兵們用以傳遞資訊的哨音,略顯乾澀,卻也悠揚。
這象徵著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