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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次的御主,而感到遺憾。
究竟在遺憾什麼呢?
是因為痛苦嗎?還是因為一些別的東西?
……找不到答案。
就算無法與御主眼中的情緒共通,他也知道,那份沉重,終有一天會把這個人壓垮。
人類是有承受上限的。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清醒至今……但是,一旦那些情緒決堤潰爛,只會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悲鳴的洪水。
扼上喉嚨的那一刻,這位英靈或許只是……想要阻止這樣的未來吧。
「如果說陽面的『我』,是庫蘭的猛犬。那麼作為陰面的我,只是你的猛犬。」他向那帶著痛苦沉睡的少年,允諾下誓言。
庫丘林們都不討厭被稱為『狗』,但是像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卻也是獨一份的存在了。
不過……卻並不值得誇耀。
槍刃更進一步,幾乎要椎刺進了伯爵身披的披風上。
危險的距離,冷厲的氣息。
巖窟王沒有後退,他用那雙金色的眼睛,打量著眼前兇獸一樣的英靈。
一旁,那位年少的王,對此袖手旁觀。
他用興味的目光看著他們,不過……卻將更多的注意力分散到了巖窟王的身上。
少年王在好奇著他的選擇,會稍稍透露給庫丘林alter真相嗎?
還是說……會接受斥責?雖然這不可能,不過,卻很有趣。
「明目張膽的偷懶,可不是賢明的王應有的行為。」微弱的燭火下,金色的眼眸向著吉爾君投以目光,「看戲有趣嗎?」
「哈……當然。」雖然這麼回答,少年王卻移開了目光,「讓我看看,你究竟會怎麼應對呢?」
「不要讓王失望啊,監獄塔的――大哥哥。」
果然,這位王……自始至終知曉著一切。
但是,沒有辦法阻止,不管是這位最古之王,還是那位從遠古存活至今的樂園魔術師,亦或者是他自己。
誰都……
伯爵拉了下帽簷,遮蓋住眼中的深思。
黑中透紅,散發著不詳之光的長槍。
刃端,有鮮血嘀嗒,落在伯爵的鞋尖前。
那是庫丘林alter自己的血,因為指掌被復仇者的火焰燒灼,乾脆利落的削去皮肉。
極速再生後,殘留下的鮮血。
「啪嗒……啪嗒。」血水落成的花。
這一幕,與少年受傷的那一天漸漸重疊――
背負『貞德』之名,從後世而來的救世少年,遵循著歷史的星軌,迎接這向『貞德』而來的一箭。
板甲的縫隙,嵌入皮肉的金屬箭頭,馬背上的摔落。
潔白無瑕的駿馬在他墜馬的那一瞬間,揚起前蹄,發出悲切的嘶鳴。
神駿無雙的白馬,無措地繞著少年轉圈,馬蹄噠噠。
它垂著頭,舔舐少年蹭過血漬,粘了塵土的臉頰。
起來啊,站起來啊。
白馬溫潤的黑眸,在馬類特有的長睫毛下,顯得非常溫柔。
半曲起四肢,將背部放得更加低矮,溫順祈求。
跨坐上自遙遠法蘭西而來的名馬,舉起藍鳶尾的旗幟。
求求你……征伐也好,廝殺也罷。
讓我們再次一起,揚名天下。
頭頂的日光過於熾烈,恍惚間,立夏好像看到了赤紅的陽炎自天空墜落。
是幻想?還是真實?
立夏因劇烈痛楚而迷離的目光,看到了馬尾的搖甩。
一晃一落下,如盛夏的蟬音,唱了那些遙隔一世的遊離。
――不是錯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