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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戌懿橫插在她和陳嘉巳中間,問:「吃不吃蘋果?」
林叄七為此不滿,又不明所以,「吃蘋果乾嘛?」
他板起臉,食指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學著她剛才對他故作嚴肅的語氣,說:「一天一蘋果,醫生遠離我。」
她本想生氣,卻忍不住又笑出來,「你神經病啊!」
晚上突然停了電,以為是電路問題,打電話問,原來是這片區都斷電。
房間沒了空調,林叄七熱得待不下去,拿著手機照明,要去樓下拿冰棒。
客廳裡燃著一盞香薰蠟燭,路過時,聞到羅勒葉的青草香,清淡好聞。
陳媽媽靠在沙發上,在和誰講電話。
拿著冰棒從廚房出來時,林叄七聽到自己的名字,又聽到陳戌懿的名字,猜到電話那邊的人是她媽媽。
她輕車熟路爬上沙發,腦袋枕在陳媽媽腿上,用不驚擾電話的聲音,小聲說:「我們沒有吵架。」
陳媽媽輕笑出來,閒著的手撫摸她的頭髮,向電話那邊的林媽媽,原模原樣複述:「叄七說她沒和戌懿吵架。」
林叄七捂住眼睛,後悔多此一舉。沒出意外,幾秒之後,手機傳到她手裡,被媽媽在電話裡訓誡一頓。
一根冰棒吃完,通話終於結束,耳朵又起了繭子。她向陳媽媽嗔怪,一半撒嬌一半抱怨,「我們真的沒再吵架。」
加了個再字,確實變成真話。
「看出來啦,你和戌懿現在相處得很好。」陳媽媽的聲音和她的性格一樣溫柔,如果她的溫柔之下沒有的惡作劇,林叄七會覺得更好。
陳媽媽問:「是腳踏車的功勞嗎?」
「是我氣量大的功勞。」林叄七毫無心理負擔攬功。
陳媽媽只是笑,用手指給她梳理頭髮,「其實戌懿挺喜歡你。」
林叄七想說這不是假話,是鬼話,但這樣對阿姨太冒犯。
陳戌懿說不討厭她,她姑且半信半疑,更遑論「挺喜歡她」。
「阿姨,你是不是記錯孩子了?」林叄七說,「應該是嘉巳哥哥挺喜歡我吧?」
陳媽媽笑著問:「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喜歡玩過家家,和戌懿吵過一架?」
林叄七心想,她和陳戌懿吵過的架,兩個人的手加起來都數不清,哪裡會記得這麼清楚。
又聽陳媽媽提醒,「你和戌懿都哭了的那次。」
陳戌懿小時候是個愛哭鬼,她不記得他哭過多少次,但她哭得不多,所以有印象。
吵架的原因,似乎是陳戌懿突然犯毛病,不願意再跟她一塊玩過家家,兩人鬧得挺兇,陳嘉巳在中間勸,都沒能熄火。
當時年紀小,詞彙量少,吵來吵去,說得最狠的話,也不過就是那兩句:
「我討厭你。」
「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前一句是她說的,後一句是陳戌懿說的。
這兩句話對大人沒點殺傷力,卻是讓小孩掉眼淚的最強武器。
於是兩個人都被對方氣哭,當時連腳踏車都沒學會騎,和平友愛車自然也派不上用場。
不過,吵完後的第二天,陳戌懿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陪她玩。好像前一天放的狠話、發的毒誓,都是夢話。
她以為是陳戌懿忘性大,睡一覺起來,把什麼都忘了。
現在,陳媽媽卻說:「戌懿當時哭著問我,為什麼總是大哥當新郎,他只能當搶婚的壞蛋,他也想當新郎,想跟你交換戒指糖。」
他們當時的戒指道具,是五毛錢一顆的戒指糖。
「小孩子嘛,都喜歡當正義這一方,戌懿也一樣,但是看到你也哭了,他又改了主意。」
陳媽媽回憶起當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