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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湛說，&ldo;裴檀，你拿著這塊令符到大理寺，讓羅顯貞把祈王府的人放了。&rdo;

裴檀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他就站在一旁，卻沒有接過令符。

我連忙說，&ldo;不要勞動裴侯大駕，那這個令符給我就好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大理寺足夠了。&rdo;

文湛沒有把令符給我，他的手指一鬆，那邊本來挺屍一般的裴檀連忙彎腰接過去，看的我的小心肝咯噔一下子，我怕他一生氣的，把令符給摔了，這裡不是大內，他太子又不是賣假印章的，不會把所有的東宮信物帶在身邊的，這塊令符要是毀了，這一時半刻，讓我上哪裡找另外一塊呢？

文湛卻問，&ldo;你信不過我？&rdo;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算什麼話說的？

我連忙說，&ldo;怎麼會？&rdo;

文湛冷冰冰的說，&ldo;如果你信不過我，等人接回來之後，你可以自己看。如果他傷了一絲半點，你在我身上割一刀，如果你還不解氣，割十刀也可以，這樣可以嗎？&rdo;

我竟然被他的話驚出了一身冷汗。

話音未落，文湛斜睨裴檀一眼，&ldo;你怎麼還在這裡？&rdo;

裴檀不敢過多停留，他握好令符，轉身離開。

文湛不再說話，他只是低頭看著我。

他的眼光比外面的雪還要冷。

我說，&ldo;你別這麼說話……&rdo;

文湛，&ldo;我不要怎麼說話？&rdo;

我，&ldo;刀、傷什麼的，這些詞都帶著煞氣，說過了妨主。&rdo;

文湛，&ldo;我只是實話實說。原來你一直乖乖的待在小行宮，所求的不過是一塊令符。其實你可以直接對我說，不用去教唆柳叢容為你偷虎符。你以為自己是誰？信陵君嗎？&rdo;

我，&ldo;……&rdo;

文湛，&ldo;承怡，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是瞎子嗎？你究竟還有沒有心？我把自己逼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可在你心裡面，我竟然還是一文不值。也許我的一條命也比不上那個人的一根頭髮。&rdo;

我啞著嗓子說，&ldo;你何必這樣說呢。這樣說有什麼意思？這都是明擺著的事。你明明知道的，你是儲君，國之重寶，以後的皇帝，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比你更矜貴。&rdo;

&ldo;閉嘴！！&rdo;

文湛呵了一聲。

我看見文湛的手都抬起來了，我以為他要打我的時候，他的手指驟然攥緊，硬生生的垂在一旁，指骨都發白了。

然後他似乎在忍耐著什麼，最終，他的聲音恢復了異常冷靜。

他說，&ldo;你再說一遍。&rdo;

我，&ldo;我說的你都聽到了。&rdo;

文湛，&ldo;我沒有聽到，你再說一遍。&rdo;

……

我咬了咬牙，說，&ldo;好，那我就再說一遍，我……&rdo;

&ldo;閉嘴！‐‐&rdo;

文湛的臉顯得猙獰。

我看見他終於揚起了手，我以為他要打我，轉身就要向外跑，可是卻被他扯住了領子，在我閉上眼睛準備捱打的時候，身上卻是一暖，我疑惑的張開眼睛看著他，他把自己的披風裹在我身上，而他自己卻後退了兩步，像是如果不離我遠一些，他肯定忍不住要出手打我了。

文湛說話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