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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霍去病看到了上萬匈奴士兵奔逃的壯觀景象。

關止王伊即軒一邊組織軍隊撤退，一邊領著兩千親隨在兩軍陣前斷後。

霍去病無意與他糾纏，兩個人在遠處互相遙遙望了一眼，隨即互成隊伍，彷彿兩條擦肩而過的巨龍，沿著皋蘭山逐漸分開。

霍去病並非是窮寇莫追的善男信女。

他深知自己的軍隊已經不能再持久應敵。當下不敢怠慢，忙命令鄭雲海部和高不識部立刻歸隊集結整頓。

白雪簌簌而下，天地蒼茫混濁，此時的河西，依然動盪不安。

&ldo;霍將軍‐‐&rdo;一條熟悉的少年嗓音落入了眾人的耳朵。大家回頭一看，驚喜頓時湧上心頭：&ldo;阿赫！&rdo;

驃騎營第一快馬阿姆，四肢清秀頎長，在風雪中奔跑得如同一頭輕靈優美的神鹿。

小驃望著它，不知怎麼有了一些酸酸的味道。

河西血

第十七章

鄭雲赫騎著他的驃騎營第一快馬阿姆，很快就來到了眾人面前：&ldo;霍將軍‐‐&rdo;

鄭雲海率先激動地沖了上去，在馬上狠狠一捶弟弟的肩膀：&ldo;你個臭小子，你要嚇死哥哥嗎？&rdo;

鄭雲赫在馬上一晃，臉色蒼白著大聲道：&ldo;霍將軍，折蘭王部……&rdo;

&ldo;什麼？！&rdo;大家大驚回頭，這才看到方才匈奴人潰逃的方向重新又變得鐵沉鐵沉。

因風雪的濃重，大家沒有及時發現匈奴人的援兵已經到了。

&ldo;集結集結！&rdo;霍去病大聲命令著尚在遠處的高不識部，讓他們迅速迴轉，組織成有效隊形再進行一次死戰。

&ldo;霍將軍！&rdo;鄭雲海突然在馬上抱拳，&ldo;弩箭營可以替將軍擋下這些人。&rdo;

霍去病劍眉微蹙，望著他。

鄭雲海策馬走到霍去病身邊，紛繁的大雪下得天地雪白。霍去病的眉眼在風雪中清冽如純黑的玄鐵。

鄭雲海在他身邊停下，伸出一隻手，輕輕放在他左邊的臉頰上。霍去病任他碰觸自己的面頰。鄭雲海的手指微微落下，他指尖停留的地方，有一個淺淺的疤。

兩個人都器宇軒拔，風雪披拂下，他們戰袍在身。

他們靜靜凝望著對方，彷彿是生死訣別。

鄭雲海摸著霍去病臉上的這個小疤，這些年，雖然他叫霍去病為&ldo;頭兒&rdo;，其實，霍將軍和自己的弟弟雲赫還只一般大，幾乎還是一個孩子……

鄭雲海收回手，壓低聲音：&ldo;你給我把這些人帶回去。&rdo;

他願意，以他的死為代價，換回眼前這些兄弟們存活的機會。

霍去病看著鄭雲海，對於戰場天生的敏銳感覺，已經告訴他，今天這場苦戰將以許多漢家軍士的生命為代價。他望著自己的好戰友，好兄長，好朋友。

他的情誼霍去病領會在胸，但是，霍去病始終沒有忘記，他自己才是這支戰隊唯一的指揮者！

鄭雲海撤下手，拉轉馬頭，正待離開，忽然感到自己的戰馬被一隻手有力地阻止行動。

他詫然抬起頭，在這個短短瞬間，霍去病已經做出了決斷。他的目光彷彿一道凜冽的太初劍光，劈碎虛空。

他對著鄭雲海大聲吼道：&ldo;鄭校尉！&rdo;

在他這凌駕於萬人的氣勢之下，鄭雲海凜然伸直身體：&ldo;在！&rdo;

&ldo;大敵當前，豈容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