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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受,好想躲起來。
……誰來救救我。
小小的孩子以那雙漂亮的眼睛觀察著一切。
直哉因為疼痛擰起了眉毛,抿起嘴唇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當他看清我的表情時,卻沉默了。然後他反過來捏緊了我的手掌,像普通的、怕生的小孩那樣,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哭聲——我在咒靈面前保護了他一樣,他也從母親那裡拉過了我。
對我緊抓不放的母親終於意識到,現場除了我還有孩子的存在。
她眯著一雙桃花眼打量著哭鬧的直哉,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快:
「哦,孩子,這就是你辛辛苦苦救下來的小少爺。」
以照看繼子為由,我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嗯,這是直哉,他身體還不太舒服,需要休息一下。」
匆匆給出了一句解釋,我虛弱地側過身子,伸手環住直哉稚嫩的酒肩膀,將自己藏到了他的身後。
直哉沒有閃躲。他就那樣站在我面前,哭個不停。
對母親而言,被當成繼承人的直哉是我未來幸福的阻礙。她本來就不喜歡他,再加上神經衰弱的折磨,直哉越是哭泣,母親越是不耐煩:
「是呢。等他身體好些了,你要好好教教他……你當初可不是這麼任性的小孩。」
母親沒有再為難我。她好像真的只是來確認我的情況,然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商討禪院家給我家的補償。
終於走了。
望著她的背影,我好像被抽空了力氣,變得什麼也不想看,什麼也不想說。
劫後餘生,無數觸氵手從我周身爬出,環繞在我和直哉周圍,發出窸窸窣窣的輕響。
它們的存在讓我感到了一絲安全。
我同直哉一同倒下,蜷縮在病床上,用手撫過他的肩頭,抱上他的背部,將臉埋進直哉柔軟的腹部,悶悶地發問:「你會保護我的吧?」
因為我救下你的命,所以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直哉睡在這片漆黑的泥潭裡,他用雙手輕輕抱住我的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我的頭髮。
「泉鳥。」
他小聲地喊著我的名字。
作者有話說:
禪院家男人理解的保護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閉眼。
第十一章
◎新衣服【修改】◎
禪院家保留了老派華族那衣物薰香的習慣,順滑的布料摩挲過面板,散發出古典的木質香味,但更多的是由直哉偏高的體溫帶出的,孩子氣的奶味,這讓他顯得非常無害。
儘管直哉撫摸我頭髮的動作十分笨拙,心力交瘁的我還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之後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我發動「未盡之言」的效果,試探性地向直哉發問:「你想出去玩麼?」
他未經思索地回復我:
「不想。」
察覺到我若有退意,直哉便停下撫摸我頭髮的動作,將我抱得更緊一些。
「好孩子。」
得到了承諾之後我忍不住愉快地眯起了眼睛。病房外是有母親存在的地獄,我想要多逃避一會兒,自然得想辦法安撫直哉。
「你想要什麼麼?點心?還是玩具?」
那份滿意的心情透過咒具傳達,讓直哉的情緒也隨之高漲。
「那——抱我。」
顯然他跟教課的老師學了一口京都腔,說話的語調柔滑婉轉,拖長的尾音十分適合撒嬌。
以身體不適、照看直哉為由,整個白日我都心安理得的躲在病房裡。
……
母親沒能在禪院家停留多久。
雖然向禪院家索取利益十分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