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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毛明山走後,尤其是隨著那件擾民事件的發生,這支同系統的明軍便越加的不遭陳文待見,甚至在潛意識中認定他們不過是一群異類罷了,就連南塘營的軍官士兵中也存在這樣的心態,只是因為駐地較遠才沒有爆發出什麼衝突,但是平日裡的歧視卻已經存在了。
這個問題陳文透過軍法官、鎮撫兵以及各級軍官和侍從在側的幾個少年親兵的彙報,已然瞭然於胸。只是思慮之下,這種歧視的緣由其實更多的還是來自於南塘營的自身定位,對於戚家軍的複製和繼承,以及他始終在灌輸的作為王師應當保境安民的定位。
是故,陳文並不願為此扭轉這種心態,尤其是在他自身也存在著這等心態的情況下。
如此一來,南塘營與後營之間的隔閡便越來越深,甚至陳文已經認定,這樣的軍隊和王翊當年所建立的那支王師在性質上已經截然不同了,所以這支後營的存在也被他看作是在浪費有限的資源。
眼下大蘭山明軍已經失去了根據地,沒有根據地就意味著沒有養兵的根本。陳文計劃在近期開始收復失地,那麼這支幹吃飯不做事還偶爾擾個民的後營看上去就礙眼得緊了,更何況是聲稱歸隊實際上在他的眼裡也不過是來蹭飯的左右營殘部。
資源的匱乏導致了陳文的容忍程度在直線下降,只不過面上的事情,他也不得不抽出寶貴的時間來應付一下差事,畢竟這支軍隊也同在一個系統之內。
為了安置這支明軍以及他們的軍屬,王江特意在臨時營地的附近修建了一座營盤,以供他們居住。
此間,在這片新營盤的轅門外,除卻陳文、王江、俞國望等人外,更多的還是左右兩營當初留在大蘭山的軍屬。比起這些各懷心思的上官們,他們的念頭就要單純了許多。
四明湖畔的那一戰,明軍慘敗,能夠趕在陳文掩護百姓南下前逃回來的大蘭山明軍也不過只有兩三百人,更多幸存者不是流落他地,就是隱藏在山中錯過了一同離開的機會。組織百姓南下時,這些軍屬便是撤離的最大阻力,只是在陳文的強勢壓制和大蘭山官吏的竭力組織下才只得成行。
從南下伊始,他們便幻想著參戰的親人能夠倖免於難。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生還的訊息始終沒有傳來,這樣的夢想也逐漸變成幻想,甚至開始演變為預設。
可是就在這時,平岡明軍的使者抵達,傳來了左右兩營部分將士生還的訊息,尤其是他們正在前往天台山的路上,重聚的希望之火再度被點燃。
營地外,這些軍屬紛紛翹首以待。隨著那支他們盼望已久的隊伍出現在視野之中,喜悅與擔憂的心情也開始交織起來,甚至在心中纏作了一團亂麻,怎是一個亂字了得。
“罪將陳國寶,暫領大蘭山左右兩營騎兵指揮,拜見王巡撫。”
作為劉翼明的部將,大蘭山明軍的一員,陳國寶在翻身下馬後第一時間向大蘭山明軍名義上的最高統帥王江行禮。這本是應有之意,而王江也立刻將這個年輕的武將扶了起來。
“陳將軍能不忘身為王師的本分,劉帥的在天之靈也能感到欣慰。罪將一詞,已是過去了,日後奮力殺賊才是正道。”
劉翼明與陳國寶之間恩如父子,此事王江自然知曉,此間提及劉翼明,便是為了安撫這員新近歸隊的武將。當然,這也包含著一定的勉勵,畢竟王江在魯監國冊封其為浙江巡撫的那一刻,便擁有了監軍的職責,激勵武將奮勇殺敵也是應盡的職責。
只是王江不提劉翼明還好,一提起劉翼明,那陳國寶反而羞愧難當,說什麼也一定要王江責罰他在四明湖之戰中潰逃的罪責,甚至就這麼跪地不起。
眼看著歡迎會要變成了一場鬧劇,陳文終於明白這個武將當初為什麼會得罪王朝先而被劉翼明送回家中。這樣的性格做個親兵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