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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片刻,那隻單單用木簪珠花挽住的髮髻便徹底散亂下來。
「穆商言!」
清脆的珠花落地聲被一聲嬌呵掩下,穆商言詳裝不曾看見般,一腳將其踢去了一旁。
好不容易從男人臂膀中掙脫出的傅椋,早已沒有絲毫儀態可言。
她頂著一頭似雞窩般雜亂的發,再配上紅透的鼻尖和被殃及而泛紅的眼眶,活像是小時候和人打架時,被欺負時的模樣。
這樣的傅椋多了一絲人氣兒,不再是那個同穆書夜相像的傅椋了。
穆商言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似方才的那絲妒意不過是他的一時錯覺。
有病!
傅椋磨了磨牙根,看著一身整潔,正開懷大笑嘲笑她狼狽的人,終是沒忍住怒意的撲了過去。
「老孃讓你笑!」
此時她眼中的什麼三年,什麼欠債,什麼姑娘都通通不見了蹤影,滿心滿眼只想著,叫眼前的這個男人同她一樣狼狽。
二人登時滾作一團,彷彿回到很多年以前,他們曾經的年少。
「停,錯了,阿椋我錯了!」
「晚了!」
「那個不能撕!腰帶!腰帶!」
「你手往哪兒摸?好你個登徒子,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嘶,你是屬狗的?敢咬我?」
「咬你怎麼了?撒手,你給我撒手!」
衣裙不整,滿頭亂髮的傅椋被男人擒住手腕,怒氣沖沖的瞪著被她壓在身下當肉墊的人。
只見原本衣著得體,氣勢不凡的男人已然變了另一個模樣。
頭冠脫落一半,東倒西歪的歪在一旁,髮絲半散半束,還有幾縷被扯松的凌亂散在耳邊,明黃長衣上滿是褶皺不說,就連腰封都被扯斷了金線,下巴上還頂著一個沾著口脂的冒血牙印……
此一戰究竟誰輸誰贏,自是一眼就能瞧的萬分明白。
穆商言單手箍住身上女子的腰身,仔細著不叫她摔下,另一隻手摸了摸下巴上還冒血的牙印,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他們年少時的光景。
那是一個午後,他去恭安王府尋傅椋,卻見她正抱著盅瓦罐往外跑,他本是想隨在她身後嚇她一嚇,卻在不經意間聽見她同嬤嬤的對話。
原來她懷中這罐子裡裝的,是她專程留給穆書夜的綠豆湯。
彼時的他少年心性,聞言心中頓生不滿,明明他比穆書夜要待她更好。
不管是吃的還是玩的,只要他有的,便通通都送了她,但到如今竟然連一碗綠豆湯也沒有?
他不甘於傅椋只親近穆書夜而不記掛他,惡膽心生,縱使不愛吃甜口,卻仍舊趁著嬤嬤不注意的時候,三口並兩口的將那甜豆湯給喝了乾淨。
結果一轉臉,正看見她拉著穆書夜的手興致勃勃的走進來,當看到他手中空了的瓦罐時,那張明媚的小臉在一瞬間失了色彩。
她紅著眼眶看他,忽然像發狂似的小獅子一般直直撲了上來,緊接著他二人就在地上滾做了一團,甚至都驚動到他父皇那裡去了。
想到此,穆商言幾分愉悅的笑出了聲。
毛病。
傅椋被他莫名其妙的發笑引得翻了個白眼,掙動片刻發現始終掙不開男人手臂的梏桎,便自暴自棄的將身下人當了柔軟肉墊。
這麼徹底一歇下來,她才覺著腰痠背痛,胡鬧了這麼久,嬌養的身子早已發累了。
男人的胸膛雖不似床鋪一般柔軟,但卻帶著暖意還有令人莫名心安的雅香,傅椋指尖蜷了蜷,終是沒能勝過周公的熱情,在他老人家的邀請下做客去了。
那長睫一顫一顫的漸漸低垂了下去,連呼吸也漸漸平緩了下來,就在她半夢半醒時,只覺身體被人騰空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