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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她轉身戳了戳蔡菜的鼻子：&ldo;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把你倆給遇上了，連醉酒都挑一樣的時間。&rdo;

蔡菜沒有說話，她閉著眼睛，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

蔡菜家在八里小區，所謂家，其實就是一租的30多平的小套一。這是她畢業後乾的第一件事，因為她和她媽一致認為獨立的人格應該從獨立的生活開始。

一下車就看到穆辰和袁毅，前者耷拉著腦袋搭在後者身上，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ldo;車停哪兒啊?&rdo;袁毅看起來比安盈輕鬆多了。

安盈費力地騰出手，指了指一旁的小路。

&ldo;那麼窄?&rdo;袁毅看上去有些尷尬，&ldo;我這技術，恐怕停不進去。&rdo;

&ldo;你意思是我來唄?&rdo;安盈沒好氣地說，&ldo;那這兩尊大神怎麼辦?&rdo;

&ldo;先放板凳上坐坐吧，吹吹風，冷靜冷靜。&rdo;

&ldo;萬一丟了呢?&rdo;安盈有些不放心，&ldo;這大半夜的，人販子又那麼猖獗，回頭再把他倆腎給割了……&rdo;

&ldo;不會不會，&rdo;袁毅忙寬慰道，&ldo;就他倆這一身臭氣的，誰要啊?再說了，以你的技術，停個車那不是分分鐘的事情?要真有人販子，我倆回來剛好逮他個現行，還能去公安局領個見義勇為獎。&rdo;

安盈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便把蔡菜放在凳子上，和穆辰並排靠著。

穆辰確實喝了不少，滿身酒氣，蔡菜坐在他旁邊，聞著從他身上飄過來的那股酒糟味兒，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胃酸又再度翻滾起來。

正琢磨著要不要挪挪屁股離他遠一點，餘光忽然瞄到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說什麼。

&ldo;穆辰?&rdo;她試探著叫了聲。

穆辰沒有反應，但嘴巴還在動。

蔡菜往他那邊移動了點。

&ldo;……安盈想買個房子。&rdo;她聽到這樣一句話。

&ldo;可我沒錢。&rdo;

&ldo;就算每個月存2000塊，一年也才2萬4，光首付我就得存上10年。&rdo;穆辰眼睛直直地盯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汽車，忽然就笑了起來，&ldo;何況她這麼喜歡吃東西，我哪裡存得到2000啊!&rdo;

&ldo;父母歲數都大了，我實在不想再伸手找他們要錢了。&rdo;

&ldo;所以我不想買房子。&rdo;

&ldo;所以我不想結婚。&rdo;

他輕輕呢喃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傾訴衷腸，平日裡清澈透亮的聲音似乎被夜風打亂了，再沒有往日的自信與文雅，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朦朧，和說不出的粘稠。

第4章 聚餐

這天，蔡菜正趴在桌子上焦頭爛額地寫著周報。

&ldo;菜菜，菜菜!&rdo;隔壁桌傳來幾聲叫喚。

隔壁桌坐著楊曉曉，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與蔡菜同年。偌大的公司裡，她是唯一一個會在空餘時間和蔡菜閒話家常的人。

&ldo;幹嘛?&rdo;蔡菜頭也沒抬。

曉曉鬼鬼祟祟地湊上前，小聲道：&ldo;聽說我們部門要來個新主管。&rdo;

&ldo;所以?&rdo;

&ldo;剛才李部長領了一女的進他辦公室。&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