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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不僅沒有接受眾人的調解,而且還派遣吳豐潛入安平,企圖刺殺施琅,以絕後患。行刺未果,卻使施琅的心理發生了變化,對恢復他與鄭成功之間的關係感到了深深的絕望,更加為親人的安危感到擔憂。
鄭成功得知行刺失敗後,甚感臉上無光,便將滿腔怒火發洩在施大宣和施顯身上。據康熙五十四年《潯海施氏族譜》載:在施琅逃脫一個多月後,鄭成功搜捕、暗殺施琅均不成,遂於順治八年(1651年)的七月初八殺了施顯,十六日殺了施父施大宣。父、弟被殺之噩耗傳來,施琅不禁肝腸寸斷,虎目泣血,悲憤難抑。正所謂&ldo;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rdo;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男兒生於天地之間,如若不能報得此仇,豈不枉活世間!施琅再無牽掛,辭別鄭芝豹,最後面向東方的廈門島望了一眼。他知道,終有一天,他一定會重新踏進廈門,而且是以勝利者的身份。然後,施琅滿懷淒涼之情,毅然轉過身去,迎著一輪西沉的落日,踏上了西去的道路,夕陽的餘暉將施琅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清朝歷史上即將迎來它的第一個水師提督。
這一次,連鄭芝豹也覺得鄭成功行事極端,對施琅降清持同情和支援的態度。道光刊本《福建通志&iddot;臺灣府二&iddot;雜錄》中有載,鄭芝豹&ldo;察成功終無宥琅意,縱使去,琅後詣官軍降。&rdo;至此,施琅歸降了清廷,也將名字&ldo;施郎&rdo;改為&ldo;施琅&rdo;,開始其另一番人生。是年,施琅三十一歲。
此時的施、鄭二人已陷入不共戴天的對立境地。為報殺父殺弟之仇而降清成為施琅當時的惟一出路。原來的得力部將變成了難於對付的勁敵。施琅再次也是徹底的降清了。據陳萬策《施襄壯公家傳》記載,鄭成功在聽說施琅降清之後,不禁仰天長嘆:&ldo;楚國之患,其在子胥矣!&rdo;陶元藻《靖海侯施琅傳》記載,鄭成功追悔莫及地說:&ldo;吾留一患與中原矣!&rdo;
春秋時期吳國大夫伍子胥是當時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伍子胥原為楚國人,文韜武略,勇而多謀,其祖父伍舉、父伍奢、兄伍尚均是楚國的忠臣。楚平王疑太子欲謀亂,遷怒於太子太傅伍奢,將伍奢、伍尚殺害。伍子胥被迫逃亡吳國,發誓必滅楚國,為父兄報仇。伍子胥後來之所以能成為&ldo;楚國之禍&rdo;,在於其投奔吳國之後,得到了吳王闔閭的信任和重用,並借用吳國的力量滅了楚,報了父兄之仇。鄭成功將施琅比作伍子胥,說明他不僅瞭解施琅的才幹,還洞悉施琅事親至孝、和睦親屬,深知施琅定會為報殺父弟之仇而報復鄭氏。盛怒之後,鄭成功預感到施琅今後定將為患鄭氏,深感殺其親人失策,為了有所挽回,以及為鄭氏家族今後安危計,鄭成功網開一面,釋放了施琅的其餘家眷親屬。然而,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而且在施琅的心中紮下了根,再無任何迴旋的餘地。
施琅懷著血海深仇第二次降清,成為其人生重要的轉折點,也向著他完成一生中最輝煌的事業邁出了第一步,臺灣未來的歷史也因此而改寫。
關於施琅再次投清,史上屢有非議,激烈者甚至視施琅為&ldo;叛徒&rdo;、&ldo;漢奸&rdo;,其情可鑑。長期以來史界褒鄭貶施,在對待歷史人物的評價方面不能不說有失偏頗。這是一定歷史時期漢人皇權觀念長期影響的結果,同時也是因為鄭成功在那個特定時代的特殊身份和歷史作用所致。後人在觀照歷史時,所映出的影像多少有些變形。而往往這些變了形的影像又加大了人們對歷史的曲解力度,進而造成或強化了後人之間的誤會、隔膜、割裂,甚至族群對立。
華夏民族最先形成始於中原地區夏、商、周的立國。到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