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第1/2 頁)

那一年的末尾大家聚在一起給方也過生日，方也低下頭吹熄蠟燭，房間裡的燈重新亮起來。葉知秋笑著去看他，卻看見了他背後的鏡子裡照出自己的臉。

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從沒有過的繾綣神情，每天都被迫吃狗糧的葉知秋明白，這是喜歡上一個人才會有的表情。

他喜歡方也，這種感情是從什麼時候&ldo;變質&rdo;的他不清楚，最後的去向他也不擔憂。反正方也總會長大，總會迎來情竇初開的一天，他只需要保持沉默，然後安靜地等待那一天降臨。

喜歡他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葉知秋從一開始就有這種覺悟。

然而方也&ldo;開竅&rdo;的那一天卻遲遲沒有到來。

不是沒有粉絲給他寄愛心卡片和巧克力，甚至有大膽的工作人員要來了他的微信，直接發資訊告白。方也遇上這種情況總會臉紅，但等到紅暈退散以後，這些浪漫的開始便都沒有了下文。

他和葉知秋一起飛到巴黎看秀，臺上婀娜的模特像一隻高傲美麗的孔雀，他輕聲讚嘆：&ldo;真漂亮。&rdo;只是這讚嘆並不包含慾望，是任由蝴蝶飛遠以後才留下的一句輕描淡寫的喟嘆。

葉知秋看著他，看著他面部的稜角與為人處世的能力日趨成熟，感情世界卻依然一片空白。耳邊有魔鬼的聲音在誘惑‐‐也許這空白就是為你準備的，只等你去畫上濃墨重彩的第一筆。

他把這個聲音狠狠地按下去，卻沒有按死，還留了那麼一丁點不安分的苗頭，時常在他心間躍躍欲試。

葉知秋的心第一次動搖，是在梁夏離開的第二年。

那一天是秦天天的生日，於是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到這也是梁夏的生日，沒什麼心情熱熱鬧鬧地慶祝，聚會便早早地散了。半夜葉知秋跑去陽臺抽菸，遠遠地看見角落裡已經站了一個人。方也聽見動靜回過頭，泛紅的眼眶顯然是剛剛哭過。

葉知秋的心裡頓時&ldo;咯噔&rdo;一聲，他想這一天還是來了，原來方也喜歡的人竟是梁夏。

方也並不瞭解他的內心活動，見他一臉嚴肅，也跟著皺起眉頭：&ldo;你幹嘛這樣看我？&rdo;

葉知秋走到他身邊，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菸，點了三四次都沒有火，乾脆把打火機往臺子上一拍，單刀直入地問：&ldo;你是不是在想梁夏？&rdo;

方也吸了吸鼻子，垂下腦袋沒有作聲。

一時間一種悲涼的感覺漫過葉知秋心頭，不知是為了方也還是為了自己。憋在嗓子裡半天的話終於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ldo;你喜歡她很久了對吧？&rdo;

&ldo;你瘋了？&rdo;方也這一聲喊得險些破音：&ldo;誰喜歡她啊？&rdo;

&ldo;嗯？&rdo;葉知秋被他的嗓門和回答嚇到了，直愣愣地看向他。方也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連忙慌張地解釋：&ldo;我我不是不喜歡她，我喜歡她但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rdo;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好像和葉知秋講話是件極其耗費精力的事：&ldo;你們怎麼都不明白呢，我喜歡她，我想她，我和秦天天不對付，是因為我希望大家永遠都和以前一樣。

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rdo;

葉知秋的心裡猛然竄過一陣電流，幾乎要剋制不住地伸手去攬方也的肩膀。他想要告訴他，這個願望不能隨隨便便地說出口；也想要問他，對&ldo;在一起&rdo;的定義是否和自己一樣。

但最後他還是把所有衝動的話都嚥了回去。這不是一個正確的時機，葉知秋想，他還需要等待。

所以這就是你等到的正確時機？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