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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臉色的笑容頓時一僵。

阿啞不會說話，只是有些憤怒的看她。

阿藥擋在了阿啞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ldo;秦嬤嬤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殿下身子不比旁人，一到秋冬時候，就氣血不足，手足冰涼。太醫說了，這茶是涼物，殿下夏日裡偶爾嘗嘗便也罷了，這秋冬時候，殿下是絕對不能碰的。&rdo;

爾後又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嬤嬤，&ldo;這話太醫囑咐了咱們多次，連皇后也囑咐了許多次。都說皇后身邊最親近信任的人是秦嬤嬤了，怎的秦嬤嬤連殿下素日裡根本不吃茶這件事都不知道？還是說，皇后病中，竟不是秦嬤嬤在貼身伺候？&rdo;

秦嬤嬤臉色頓時一變。

好在她在宮中待得久了，很快就又調整好了臉色，笑道：&ldo;這卻是老奴的不是了，殿下安心，老奴這就去給您煮碗參湯來。您只等著就好了。&rdo;

阿藥面色巨變，正要說話，就見蕭無塵輕輕揮了揮手。

阿藥只得退下，一臉憤憤的看向秦嬤嬤。

&ldo;母后走了，嬤嬤果然也老了，該好生歇著了。&rdo;蕭無塵緩緩開口。

秦嬤嬤一臉慈愛，忙忙道：&ldo;嬤嬤是真的老了，但還沒老到做不動活兒呢。娘娘臨去之前，還拉著老奴的手，讓老奴繼續伺候殿下呢。老奴除非是自個兒走不動路了，又哪裡敢歇著？&rdo;

話中的意思顯而易見，她還想要繼續伺候蕭無塵。

蕭無塵卻是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初他的身子越發不好，就是在秦嬤嬤到了他身邊之後的事情。

他的確不知道他那時身子越發不好是誰下的手，但是，沈妃既是狼子野心，這秦嬤嬤又早早背叛了母后，那麼，下手的人，怕也和秦嬤嬤脫不了幹係。

&ldo;原來，嬤嬤竟還能走得動路麼？&rdo;蕭無塵的一雙桃花眼，忽而盯住了秦嬤嬤，慢吞吞的道，&ldo;孤還以為，母后去世那一晚，嬤嬤雖一片忠心，然而只是因著跑不動路，所以才沒能去為孤報信，難道，不是這個緣故麼？&rdo;

秦嬤嬤張了張嘴，正想要編出些甚麼藉口來，好把太子糊弄過去，結果一抬頭，就見太子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雙桃花目裡滿滿的都是質疑和冷漠。

秦嬤嬤登時被驚出一身冷汗來。

&ldo;老、老奴……&rdo;她忽然結巴了起來，半晌都沒編出一個好的藉口來，直到她突然發現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兒，正竊竊的朝著這邊抬頭望著。

秦嬤嬤頓時像是尋到了活路一般，立刻大聲道：&ldo;太子殿下忘了，老奴現下還在照顧著八公主的麼？老奴、老奴那一日，並非是不想為殿下報信，只是那一日八公主啼哭不止，拉著老奴不讓老奴離開，老奴才不得已，沒能去告訴殿下皇后娘娘仙逝的事情。&rdo;

秦嬤嬤如此說著，還不忘回頭去看那個傻掉的八公主，像招呼小狗小貓似的招呼道：&ldo;八公主快過來，告訴殿下，老奴是不是因為你，所以才沒能去告知殿下皇后的事情的？&rdo;

八公主長得有些瘦弱，明明和八皇子一樣，都是三歲年紀，卻足足比八皇子瘦了足足一半。

她瑟縮的站了起來，膽小怯懦的慢吞吞的走了過來，走過來之後，當即就要對著蕭無塵跪拜。

蕭無塵當即抓住了八公主瘦弱的手臂。

他記起來這個不起眼的皇妹了。

瑞敏公主，承光帝八女，宮女所出。年十三，和親南匈奴。逾一年，大興與南匈奴再次開戰，同年，瑞敏公主，死。無所出。

當然，蕭無塵記得的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