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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沖笑了一聲，把話題岔開：&ldo;行了行了，先別操心我了，說說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吧。&rdo;

賀一飛之前開了家小店，承接燈箱廣告和霓虹招牌這類生意，賺得不多，但養活自己綽綽有餘。但這個小店早已經盤出去了，拿到的錢用以敗訴之後支付賠償金，再要自己做生意，肯定還得問賀沖拿錢。

賀一飛不想再給賀沖添麻煩，考慮之後說道：&ldo;去廠裡幫我爸吧。&rdo;

&ldo;也成。現在廠裡生意還不錯，你過去能幫舅舅分擔一些‐‐以後別再傻乎乎的了，認識什麼姑娘先帶來給哥看看，哥給你把把關。&rdo;

賀一飛乖巧地點點頭：&ldo;嗯。&rdo;

片刻，他想起什麼：&ldo;姑姑的事……你節哀。&rdo;

賀沖神色淡然：&ldo;都過去多久了，什麼哀不哀的。她在顧家待著那麼不自在，去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rdo;

&ldo;葬在哪兒了？我明天去看看。&rdo;

&ldo;還沒葬……&rdo;賀沖把其中的曲折告訴給賀一飛聽。

賀一飛沉吟片刻：&ldo;可姑姑的骨灰一直放在殯儀館也不是個事，不如還是接回來吧。&rdo;

賀沖笑了一聲：&ldo;接回來放哪兒？舅舅生她的氣，連葬禮都沒去參加。你不瞭解我媽這個人，她這輩子拼到這個分上，要是差在最後這一招上，不是滿盤皆輸嗎？&rdo;

賀一飛撇撇嘴：&ldo;反正我不懂。&rdo;

&ldo;你不懂最好。&rdo;

幾天之後，賀沖把賀一飛送到了舅舅賀正奎的廠裡。賀正奎對賀一飛坐牢的事一無所知，真以為如他所說，是到東南亞那邊做生意去了。見面一看賀一飛一點兒也沒變黑，賀正奎還納罕了半天：&ldo;不是說那邊太陽挺毒嗎？&rdo;賀沖呈上一早準備好的東南亞特產，替賀一飛糊弄了過去。

安置完了賀一飛，賀沖的心結又去了一層，當下困擾他的就只剩下賀宓和周茉了。

一想到周茉，他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車停在服裝廠門口的路邊，鑰匙插了上去，車卻沒有啟動。賀沖點燃一支煙咬在嘴裡，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發圈，捏在手裡仔細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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