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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府護衛訓練有素可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被打的節節敗退,卻見錢多提刀步步緊逼,場面極其混亂。
沒有退路了啊。
那刀在雪夜中泛著凜冽的冷光,刀刃滴落的血液粘稠溫熱,高高揚起倒映出揮刀人猙獰的面容,祁匡善閉眼慷慨赴死,可預料的刀刃並未落下來,身旁傳來一股重力將他推向一邊,他跌坐在地上,眼睜睜見那把刀距離祁熙越來越近,雙目猛地瞪大,撕心裂肺的怒吼:「熙兒!」
「祁熙!」
群鳥紛飛,山林間的戰火亦未停歇,廝殺怒吼,屍橫遍野,馬蹄從人身上踏過,變得血肉模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連寒風都吹不散這股味道。
朱雁雁重劍橫掃,連連打的氣喘吁吁,白嫩的小臉上此時已滿是血汙和泥沙,目光兇狠狠的掃過那群雜軍朝著地上啐了口唾沫,「他孃的,這群人不好打啊,趙叔怎麼還不來!」
說話間一個身著雜軍衣衫的將士,自她背後揮刀砍來,眼見刀刃就要落下,朱雁雁甚至來不及躲避,正欲咬牙舍了一隻手。
在這危機時刻,一把劍自那將士身後捅穿,又猛地收了回去,朱雁雁隨即一腳將這具溫熱的屍體踹開,便看見祁然滿面陰鷙的站在眼前,低聲提醒,「小心些。」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朱雁雁皺著眉思索,「他們人馬比我們多,又擋著不讓進城,便說明城裡出了大事,此時城門已關,貿然帶兵入城是死罪,咱們該如何?」
祁然薄唇緊抿著,望著皇城的方向。
他離開臨安有些日子,自是掛念城中至親,也不知眼下是何局面。
還有季思,他半點不敢去想季思如何了,生怕聽到什麼噩耗,這些日子連睡夢中都能被驚醒,滿是恐慌。
稍加思索,便有了定奪,抹了把濕潤的臉,啞著聲道:「管不了這麼多了,今日必須得進城,他們若攔那便一路殺過去!」
朱雁雁覺得這人八成是瘋了,他們僅僅五千人,一無投石機,二無攻城器械,卻妄想踏進臨安城?
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這明明是痴人說夢!
可餘光瞥見這人神情,那些個話卻收了回去,只專心殺敵軍。
瘋就瘋了吧,要是真能打進去,那她朱雁雁也算是名垂青史了!
第一聲戰火在城外響起時,臨安的百姓正共聚天倫,轟隆一聲,亦如煙花在空中炸裂,濃濃的黑煙散去,那漫天的火光燃了起來,照亮了天際。
百姓紛紛出門檢視,本空蕩的街道變得擁擠起來。
有人瞧了小一會兒,方才不確定的說:「這……這是東門那裡傳來的,瞧著不像煙火啊。」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上之人厲聲高呼,聲音歇斯底里的混合著風聲傳來,「戒備!戒備!有敵軍夜襲!有敵軍夜襲!」
聲音傳到臨安城的每個角落,人群中爆出發吼叫,頓時亂了起來,隨處可見起初逃命奔跑的百姓,紅色的燈籠和福字被踩在雪地之中,哭喊聲響成一片,短短一瞬間,整座臨安便慌亂了起來,迎來數百年從未有過的逼迫。
街道上的哀嚎哭聲揉成一團,卻未有傳到祁府眾人耳中,他們只能咬著牙同廝殺著。
祁熙眼中倒映出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長刀,未有半點驚慌,眼見將要落下,便是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人影躍牆而來,將祁熙攬在懷中,那刀刃順著他肩脊斜著劃下,頃刻間鮮血便湧了出來。
「楊欽!」祁煦引以為傲的冷靜轟然倒塌,緊緊抱住倒在自己懷中的人,撕心裂肺的吼出聲來。
「找死!」被突然壞了好事,錢多面露猙獰,揚起手中長刀便要再次砍去。
驟然間,一把匕首自遠處飛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