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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季思惡狠狠呵斥。
「你在怕什麼?亦或是你在等什麼?」
「我讓你閉嘴!」
季思額頭青筋爆起,呼吸變得急促,他知曉這是李弘煜對季大人的影響,心下一沉,暗道:今夜一切因這人而起,這人必須得死。
想著,攥緊了匕首,正要扎進去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遠處而來,緊跟著的還有兵卒著急的速報聲,「報!祁然率兵衝進城了!」
眾人譁然,神情各異。
「怎麼可能!」嚴奕大吼,「臨安城池固若金湯,祁然那點人馬就這麼點時間,如何攻地下城門!」
「城門是從裡面被開啟的,」那人忙說,「是外禁軍,定威將軍府的二小姐,率領外禁軍開的城門!」
話音落下,錯雜急促的馬蹄聲混合著馬匹嘶吼傳來,聲音漸漸逼近,便見祁然身著銀色鎧甲,威風凜凜,立於駿馬之上,他帶著一隊人馬衝進宮門。
隔著風雪,穿過人群,季思能感覺到那抹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可是他不能回頭,連看一看祁然的模樣都做不到,只能聽見那道聲音被風送至耳中:
「陛下遺詔在此!」祁然收回目光,高舉著手中聖旨,朗聲而言,「爾等亂臣賊子若是束手就擒,定能從輕發落,若冥頑不靈,等同叛國!」
「莫要聽他胡說,」嚴奕陰鷙狠辣的目光傳來,話語中更是不掩殺氣,「祁然率兵攻城已然說明他的狼子野心,裡應外合怕是蓄謀已久,此等反賊定是要顛覆我大晉正統,斷然不能讓他如意,秦王才是天命所歸,那遺詔乃是他偽造!」
祁然露出抹嗤笑,「陛下有意傳位於五皇子,玉印在上如何能作假。」
他停頓片刻,丟了出一道驚天大秘密,「燕宜,你大勢已去,我看你還能翻出什麼波浪。」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驟變,嚴時正更是顫抖著唇,難以置通道:「西羌先太子,燕……燕宜……」
隨後孫海更是咚的跪下,哭喊著說出實情,「遺詔是真的,陛下早早便有意傳位於五皇子,也是陛下讓祁少卿去蜀州調來兵馬,為的便是擁護五皇子,真正的亂成賊子是秦王!陛下,陛下也是被他們逼死的!」
嗚咽聲被風雪掩蓋,卻足以讓不少人聽的清楚。
恢復身份的燕宜陰沉著臉,髮絲被風吹的紛飛,他冷冷地掃過祁然,又將目光落在季思臉上,眼中神情複雜萬千,好似自言自語道:「為何,所有人都要同我作對?」
話音將落,便聽燕宜抬手一揮,怒吼,「放箭!不留一個活口!」
驟然間,黑壓壓的箭雨朝著祁然逼去,雙方人馬撕打在一塊,刀光劍影,鮮血四溢。
場面極其混亂,只見各種屍首殘骸,本負責看守群臣的雜軍亂了心神,便讓杜衡尋到了可趁之機,他猛地起身撞向人腹部,只把人撞的踉蹌幾步隨後滾落下臺階,另外幾人勃然大怒,正欲提刀砍來,卻不是譚洋對手。
杜衡替嚴時正他們鬆綁,回首看了一眼混亂的戰場,只得領著群臣退回大殿,吩咐他們藏好後轉身便要離開。
「杜大人,外頭這般危險,你是要去哪兒啊!」楊永臺蒼白著臉色將人攔住問。
「阿言還在外頭,我不能留他一人,得去幫幫他!」
說罷,杜衡將殿門合上,急匆匆往外奔去。
季思此時卻是心力憔悴,嚴奕不僅想除掉祁然,還想救回李弘煜,可只要李弘煜還在他手中,嚴奕便不能下死手,即便如此,季思也招架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他扯著李弘煜退後,官帽不知落在了何處,髮絲凌亂,風雪落了滿頭,身上的官袍沾了不少血,有他的也有別人的,身形狼狽不堪,撥出的白氣急促慌亂,連握著匕首的手都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