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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垂頭,都不必問那個「他」指得到底是誰。東苑打馬,次數林林總總不超過五個指頭,她只跟李縝見過一面,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卻也讓他糾結成這樣了嗎?
「四哥,你又多心了,我待誰都是一樣的,」容卿輕聲解釋著,眉目看不清楚,「那天只是——」
她說到一半,忽然感覺腰間力道一緊,後面的話都被她猝不及防地吞到肚子裡,接著她便聽到他的聲音:「你只待我不一樣。」
他躬著身,下巴窩在她肩膀上,嗓音微醺,幾分沙啞,像絲絲涼涼的雨滴落在心頭,藏著無盡失落。
容卿愣了愣,但很快怔然便散去。
「沒有……」她答得有幾絲散漫,就像隨意說了一嘴,並不過心,敷衍一絲也不加掩飾,李績抱著她的手微微輕顫,半晌過後,低聲問了她一句:「你現在對我說的話,有幾分是真的?」
有幾分是真的?若要認真來答,答案一定會叫他失望。
容卿的靈眸在昏黃燭火中眨了眨,神色一下就變得有些冰冷了,她不說話,就那樣任由他抱著她,不痛不癢不鹹不淡的模
樣摧人心肝,像當頭淋下涼水,李績放開她,正面直視她的面容:「你連騙我都懶得嗎?」
深縱的眉頭猶如兩道冷鋒,眼中的不甘看起來更像是渺小的不值一提的卑微,他晃了晃容卿的手臂,醉酒之後的他,再也不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了,現在就像是一個乞糖的小孩兒。
容卿身子隨之搖晃,手裡握著的匕首應聲落地,她忽然扶住他的手,揚眉看著他:「那你想聽什麼?」
你想聽什麼,我說,沒有費盡心機的猜測和揣度,也沒有窺探人心的謹慎和小心翼翼,她這樣坦然,坦然得有些過頭了。
所有熱切的愛情都不該是這樣,李績心裡清楚她的心,仍不免時時奢望,此時一下被容卿的樣子氣得呼吸一頓。
他眼中倒映著燭光,燃起沸騰的熱烈,似怒火,又似憤懣,這樣看了她半晌,那視線又漸漸軟和下去,李績撥出一口氣,兩手按著容卿肩膀,頭垂下,看著地面:「洛甯出宮了,朕在一點一點兌現承諾,你什麼都不用做,答應你的事,我都會做到……哪怕你不在意。」
「那四哥可要快點啊,」容卿附和他,嘴角淺淺笑著,「別讓我等太久。」
說是那樣說的,語氣沒有逼迫也並不急切。
李績抬起頭,手掌覆上她後腦,將她往懷裡帶,長長地嘆了口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小心和溫柔:「你這樣騙騙我也好,起碼我心裡會好受一點。」
然後用側臉蹭了蹭她黑亮的頭髮,將她抱得更緊些,眸光時亮時暗,聲音微啞:「我現在只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
好起來,看見他,感受他,回應他,就算是恨也好。
容卿埋在他胸前,能聽到他熾熱有力的心跳,視覺聽覺和嗅覺都異常清晰,這樣貼近契合的距離,連她的溫度都不期然地升高了,像嘗了陳年醉釀一樣,眼神也不禁有些迷離,可她一顆心的最深處永遠是毫無波瀾。
他說希望她好起來,她好著的時候只能感覺到無休無止的疼痛和絕望,現在這樣就剛好,牽動別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凌駕於他人之上,痛苦和折磨都是別人的,她將是那個心最硬的人。
心硬的人無堅不摧啊……
那樣多好。
容卿
一下抱住李績的腰,嘴角漫上笑容,她的貼近讓李績有些猝不及防,忽然入懷的濃鬱香氣激起人久而未平的熱望,只是小小的一個回應,已讓他呼吸漸沉,眸光緩緩黯了下來,擾亂心緒的酒意又升上幾分,一直剋制的慾望瞬間衝破阻撓,忍耐在幾近崩潰的邊緣。
夜,靜悄悄。懷中的嬌香軟玉恍然抬頭,晶瑩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