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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說這種戳人心窩子的話,就能理所當然地將他放在地上踩,包括那一顆真心,兩個人離得那麼遠,背道而馳。有些話不說,就一輩子爛在肚子裡,永遠不會為人所知,李績心裡一急,走到容卿身後,一把拉起她的手臂,讓她正對著自己:「她們跟你不一樣,朕對你——」
「你看,」容卿打斷他,呵地輕笑一聲,好像不願抬頭仰望他,她偏過臉去,眸間閃過一抹譏諷,「你哪裡知道自己錯了。」
「四哥難道忘了嗎?當初是誰對我說,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這句話我時至今日還記得,未敢忘。」
李績瞬間被堵住了喉嚨,似乎一個字音也發不出來。
從前的說過的話,劍鋒一轉,反倒插到了自己身上。既然不是真正的傻子,那就從來都只是裝傻,而李績的避重就輕很容易讓一個清醒的人發現紕漏,他不能再用任何沒有實質性的好話哄得她開心了。
我愛你,我會對你好,你是我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
這種話誰不會說呢?
所有曾經搬起的石頭
,最後都砸了自己的腳。
「你放心吧,四哥,」容卿轉過頭,眼中諷刺不再,恬然笑意再次浮上臉去,「我原諒你了,我怎麼會不原諒你呢?我現在是你的皇后,你身邊最重要的位子是我的,我是你所有女人裡,最尊貴的一個,你給了我這麼大榮寵,我當然要心懷感激,怎麼還敢不原諒你呢?」
李績定定地看著容卿的眼睛,探尋不到一絲縫隙,她豎著堅硬的盔甲,將他整個人擋在外面,密不透風得好似一堵牆。
沒人會因為這樣一番話開心,因為那從頭到尾都是虛假的,眼前人甚至絲毫不加掩飾地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那一刻,李績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她的心了。
「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他癱下肩膀,聲音有些嘶啞,頹然的無力感讓他眼中滿是疲態。
「我們之間,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容卿一字一頓地回答他。
相比他來說,是誰更無心應付,簡直一目瞭然,李績被她的冷漠刺得心中一痛,那種悄然溜走的恐懼感再次襲上心頭,明知道什麼也握不住,他還是緊緊抱住了她。
「朕不會放開你的,即便你討厭朕,朕也絕不會放開你的。」他接連說了兩遍同樣的話,好像是說給自己聽,而懷裡的那個人,自始至終也沒什麼反應。
曾經作下的惡果終究要被他自己吞下,他所有的真情真心她都不再相信,雖然堅若磐石,可早已經變成千瘡百孔的她,那顆心要怎麼才能重新捂暖呢?
第二日早朝,眾臣發現戶部尚書蕭文石不在,聽聞他告病請假了,明明頭天看著還什麼事都沒有,大家議論紛紛,最後沒得出什麼結論,後來才聽說,封后大典那日他被陛下召見來著,結果是被人從宮門抬到府上的,杖打五十大板,人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
只是隱隱約約有聽說是因為皇后娘娘。
封后大典雖然取消,可卓容卿皇后的位子還是板上釘釘的,眾人本以為大典取消是因為陛下和皇后有什麼齟齬,可單看陛下每日都要往玉照宮跑,也知道其中原因定然不是陛下厭惡了皇后。
容卿醒來已有三天,每日百無聊賴的生活讓她變得更加慵懶了,上午坐在一方白
木矮几上吃茶,容卿看著那個瑞獸香爐,忽然臨時起意,讓煙洛將香熄了。
往生香是用來安撫容卿情緒的,可是近兩日她一次也沒有感覺到不適,頭疼也好了許多,原來那些敏感提不得的事情如今也都能泰然面對,容卿覺得這香也可以停一停了,總是依賴著也不好。
煙洛剛去把香灰倒了,迎面便撞上了玉竹,她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