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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祭祀著她的痛苦,為他和這個國家鋪路。
而他,能夠為阿姐做什麼呢?
他甚至不敢推開眼前這扇破爛的門,他怕自己的自私打擾到阿姐。
可他真的能夠,眼睜睜看著阿姐死去嗎?
他不能。
楚澄蒼白的臉上痛苦地留下兩行淚,這一切好像是一個無解的局,他甚至沒有辦法入局,他救不下他的阿姐,救不活一個心已經死了的人。
可他——
楚澄抱住頭,大聲地嗚咽起來,可他怎麼能夠失去他的阿姐呢,阿姐是他在這人間唯一的在意了。
可他要怎麼不失去呢,他連自私的方法都尋不到。
隔這一扇門,楚映枝鬆開了欲推門的手。她輕輕垂眸。
「阿澄」
直到門外的嗚咽聲停住,兩人誰都未推開那扇門。
待到楚澄走後,楚映枝「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她面色淡淡,渾身透著一種漠然。
說出來有些傷人,但是她的確不再在意這世間的一切。
也自然是,所有都包含在內,才叫一切。
她連片刻,都不願再停留。
這些天她又打探到許多事情。
有些是從已經死去的廢太子口中逼問出來的,有些是她查閱卷宗和相關的事情推斷出來的,有些是
楚映枝怔了片刻,才想起來那個人叫莫五。
她最近記性越來越不好了,什麼都快忘個乾淨了。
她不知道莫五為何要來「尋」她。
又是怔住。
她抬眸,或許,或許她是知道的。
莫五恨她。
莫五手持匕首,紅著眼向她刺過來的模樣,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那時候她有反抗,尖叫,或者驚訝嗎?
好像沒有。
楚映枝有些艱難地回憶著,終於,她想起來了。
她沒有,她閉上了眼,她甚至嘴角含了一抹笑。
她以為,是謝嗣初派莫五,來帶她回家。
那個,她與謝嗣初從未擁有過,謝嗣初渴慕了一生的家。
她想說她願意,她什麼都願意了。
可是那匕首在她胸口處停下了。
她疑惑地睜開眼,卻看見了莫五眼中的淚。
她見莫五一把扔開匕首,匕首在地上砸出清脆的一聲響,殘忍地將她從夢境中拉離出來。
她有些責備,又有些疑惑。
莫五則是癲狂地講述起一切。
她的眼眸從茫然到痛苦,她不知道用了多久。
她只知道,她摸向自己的臉時,冰涼的一片。
這太讓她驚訝了,她以為,她再也不會哭了。
畢竟眼淚,是這世間最無用的東西。她以為她是知道的。
可是,可是,為什麼止不住呢——
她蹲在地上,埋頭痛哭。
那是她,最後一次哭。
她忘記莫五是怎麼走的了,她實在記不得了。
她最近好像忘記了許多事情,有從前發生的,有近些日子的,甚至有時她走到一處宮殿外,都忘記了這是何處,有時她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陷入長久的茫然。
但是很奇蹟的,她記得那日莫五對她說的每一句話。
大抵是因為,莫五那日,所言句句都是謝嗣初。
那些,她不曾瞭解過的謝嗣初。
例如那場賭約,例如那場交易。
再例如,邊疆那一箱滿滿的信。
她知道他很愛她,若是謝嗣初不愛她,她的每一步計劃都只是空中樓閣。
但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