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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枝也在看著手中的簪子,上好的玉色,溫溫潤潤的。當初她在一眾賞賜中獨獨挑了它,便是因為這玉簪和小公子給她的感覺相似。
她彎了眼,抬眸向著小公子的方向望去,隔著一扇珠簾,小公子明明低頭品著茶,她卻恍若撞見了那雙溫潤的眼。
她輕笑著起身,小心放下手中的玉簪:「清穗,也是快了,同我一起去迎安公公。」
又是想到了宸婕妤,她眉眼之間的歡喜淡了兩分,垂眸之間帶著些疑惑:宸婕妤為何要害她?
清穗應聲:「是,公主。」
兩人出門那一刻,果真遇見了緩步而來的安公公,楚映枝忙迎上去。
「安公公,父皇那邊如何說?如若宸婕妤真的…」
她有些委屈地說道,若是宸婕妤是真的,便是謀害了她兩世…上一世她因為落水,錯過了及笄禮,身體也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虛弱。
「是,是,我的小公主,皇上這不是派老奴來隨著小公主去一趟了嘛。」說罷安公公看向躬身的謝嗣初:「謝大人無須多禮,此番謝大人有功,待到處理完後,煩請謝大人同老奴回去復命!」
「多謝安公公。」
到了宸婕妤的寢宮,一眾人的神色都稍稍變淡了些。
為首的宮婢突然見了安公公,惶恐行禮的同時忙教人向裡通報,卻也無一人敢攔住他們徑直向裡行。
她家娘娘雖有個婕妤的稱號,但是已經多年不得聖寵,便是連那御膳房的奴才都能踩上一腳,這幾位…如何都得罪不起。
楚映枝攥著帕子的手輕顫,她不是沒有見過宸婕妤,但是知道了她是謀害她落水,欲害她身亡的幕後兇手,她渾身都是冷意。
走在身後的謝嗣初看她這模樣,溫柔一笑。
不由得再次感嘆,外界傳言倒是為真。小公主果真受寵,在這滿處藏著陰私的皇宮,竟還能保持住如此單純的性子。
連著再「輕微」不過的惡意,都能讓小公主顫了身子…
幾乎是瞬間,他深了眸。
那為何,那時她又會義無反顧地撲上來呢?
膽小甚至有些怯弱的小公主,為他擋箭時卻比誰都勇敢。
楚映枝自是不知道謝嗣初的心思,帕子被攥皺了。又想著此時小公子正在她身後,她才終於沒有那麼害怕了。
輕鬆一口氣,她細細打量著宸宮,千言萬語只化為四個字-有些寒酸。
她眼底的疑惑更甚。
在父皇的治理下,國家河清海晏,國泰民安。上供和稅收之下,宮中處處皆是華貴富堂,堂堂婕妤的宮殿,怎會連件值錢物件都瞧不見?
待見到宸婕妤時,她便更是訝異了。那方攥了一路的帕子也被悄悄鬆開。
眼前的人,面容憔悴,一身素白的衣裳,髮髻上更是連一隻珠翠都沒有,臉上就是粗粗撲了層粉,在這午時的日光下,人也顯得單薄至極。
雖是如此,她還是輕退後一步。
便是這人害了她兩世?
楚映枝仔細端詳之際,無人敢擾。
過了許久,她抬眸,濕漉漉的眸子望向對面的人,語氣輕輕說道:「宸婕妤,我極少在宮中見到你。」
那女子未想到公主先出口的是這一句,嘴動了動,單薄的身子在風中恍若浮萍。
楚映枝手中的帕子又是攥緊,聲調卻還是如往常般軟:「宸婕妤,為何,為何要…派人做這些?」她口中「謀害」兩個字轉了又轉,最終變成另一句:「婕妤,父皇很寵愛我,若是,若不是婕妤做的,婕妤…」
一旁的安公公見小公主實在有些懼怕,適時補充道:「婕妤,可是下面那賊人隨意汙衊,向上稟清,定是還婕妤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