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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ldo;不行，萬一有破口呢。&rdo;她不敢伸手去拉他，只能悶聲催促，&ldo;坐下。&rdo;

看她這副執拗的模樣，情緒好像懸線上上，隨時要塌下來似的，戴頌不忍心再逆她的意思。

淺麥色的手臂上，一個深深的牙印泛著紅，極其刺眼。

紅棗蹲在小沙發旁，嘴唇抿得緊緊的，夾著藥棉的手腕控制不住地發抖，一邊仔細在牙印上面反覆擦拭，一邊仰起頭觀察戴頌的神色，&ldo;疼嗎？有沒有刺痛感？&rdo;

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窗外吵吵嚷嚷的放學聲也不覺遠了許多，頭頂的燈光亮而暖，打在紅棗身上，給她全身上下裹了層蜜色的糖。

戴頌望進她剔透的眼睛裡，喉嚨有些發乾，嗓音不自覺地沉下來，&ldo;不疼。&rdo;

紅棗鬆了口氣，&ldo;應該沒破。&rdo;她又仔細地塗了兩遍碘伏，習慣性地湊近些，朝那猙獰的牙印輕輕吹了吹。

近在咫尺的香軟溫熱拂在濕潤的手臂上，涼意一瞬間直達頭頂，又在落迴心臟時翻湧成灼人的滾燙，燒得戴頌手指都蜷曲起來，差點要控制不住把靠在腿邊的小身影緊緊箍進懷裡，不管她願不願意。

朝思暮想多少年，此刻明明伸手可觸，卻不敢輕易往前，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點親近感，會就此滿盤皆輸。

他平常也算冷靜自持，現在卻抑不住燎原心火，只能退而求其次，抓住她細瘦白淨的手腕，把她從地上帶起來。

&ldo;別蹲著，你腳會麻。&rdo;一開口，才發覺嗓音暗啞得過分。

紅棗以為他是疼的，從校門口到現在使勁兒壓著的情緒一下子就崩塌了，自責地連聲道歉：&ldo;對不起學長，你好心幫我，我還害你被連累……&rdo;

&ldo;你一定要跟我這麼客氣？&rdo;

紅棗呆了呆，&ldo;我應該的……&rdo;

&ldo;應該？&rdo;戴頌把她手腕握緊了些，蹙眉問，&ldo;無論我為了做了多小的事，都應該道歉、感謝、再還回來？&rdo;

紅棗張口就想說&ldo;是&rdo;，可看著戴頌的神色，總覺得這樣說了可能會惹他生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也不敢回答了。

這可是她男神哎，別說為她做什麼，哪怕就只是朝她笑一笑，都理所應當被珍惜啊！

戴頌緩緩放開手，眼睫垂下來。

&ldo;學長，我，我……&rdo;紅棗再搞不清狀況，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著急地想補救，支吾了半天，才無措地把鬆了又緊的手指向窗外，&ldo;那個，天黑了，莊莊肯定餓了！&rdo;

戴頌沉默地看著她。

紅棗睜大眼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無辜一點，&ldo;我們去吃飯好不好！你都受傷了，我請客行嗎？&rdo;

這下戴頌有反應了，毫不猶豫回答：&ldo;行。&rdo;

&ldo;好好好，&rdo;紅棗瞬間覺得自己得救了，&ldo;有沒有想吃的，我們現在就去！&rdo;

戴頌這才有了絲縷笑意，&ldo;聽說大學附近，新開了一家水煮魚。&rdo;

紅棗立刻站起，雙手一擊，&ldo;啪&rdo;的一聲，&ldo;就去那家！&rdo;

在門口託著下巴聽牆腳的莊莊：帶我一個四歲半的寶寶去吃水煮魚，你們真的不心虛？

四歲半的莊寶寶深刻意識到自己成為了某兩人互請吃飯的藉口，他覺得自己可以申請一些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