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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諸如紙筆、本子一類的文具和書本都留給了院裡其他的小孩,兔子得了一支比賽獎勵的鋼筆,大虎抱走了一套他眼饞很久的連環畫。
喻見只帶來了程院長給她買的衣服。
下面的女孩們和她歲數差得大,一時半會兒穿不了。
喻見開啟衣櫃,櫃中掛滿了方書儀挑好的各式衣裙。種類繁多、款式齊全、春夏秋冬不一而足,裁剪用料都十足用心。
顯然遠遠不是一個價位,喻見手裡的裙子瞬間被襯得灰頭土臉,黯淡無光,但她還是很珍惜、很小心的把它掛在衣櫃裡。
沒有多少衣服,很快,喻見拿起最後一條白裙。
白裙上還掛著吊牌和標籤,她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池烈當初翻過圍牆,跑來賠給她的那一條。
喻見想了想,把這條白裙也放進了衣櫃。
與此同時。
老城區,廢品站。
吳清桂上下打量著面前眉目硬朗的少年:「你真想來我這兒幹活?醜話說在前頭,別看這是個小破地方,活兒可一點兒不輕鬆!」
多少打零工的大小夥子都吃不了這份苦,第一個月沒幹完,連工資不要就跑了。
池烈點頭,十分坦蕩:「嗯,我現在缺錢。」
和在餐館洗盤子比起來,廢品站的工作辛苦歸辛苦,賺的要多很多。
眼下他欠著鄭建軍的房租,等到下個月開學後,還有一筆為數不少的學費。如果不趁現在趕快打工掙錢,到時候他不但沒有地方住,甚至可能連學都上不起。
少年語氣認真,神情不似作偽,吳清桂想到那張壓在雨刷器下的十塊錢,最終點了頭:「行吧,那我先給你預支一個月工資,你接下來就好好幹,要是偷懶耍心眼,小心吳姨我抽你!」
池烈沒吭聲,直接去院裡搬東西。
休息了幾天,他的體力多少緩過來一些。此刻一點兒都不知道節省,專挑又沉又笨重的大件下手。日頭毒辣地照著,少年使勁時肌肉鼓起,汗水沿著額頭下淌,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最後吳清桂不得不吼他:「我說祖宗!你明天還得過來呢!少用點兒力氣!我又不是周扒皮!」
池烈這才停下。
他從吳清桂手裡接過瓷碗,將水一飲而盡,坐在門檻上休息。
吳清桂過來拿碗,瞥了眼他臉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淤青,沒多問其他的:「你要紅花油不?」
池烈搖搖頭:「我有。」
吳清桂很是懷疑,上下打量他一番,到底沒說什麼,拿著碗走了。
池烈獨自坐在門檻上。
確實很累,他半閉著眼,倚靠著院門。微風拂動,掠過下頜處猙獰分明的青紫色,帶來幻覺般的刺痛。
少年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褲兜,摸到那個小巧的玻璃瓶子,喉頭動了動,又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池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從喻見手中接過這個。
他明明已經還完了她的人情,自此之後可以兩不相欠、再無瓜葛。可當少女站在面前,仰臉看他,倔強沉默地舉起手時,鬼使神差的,他心神晃了下,回過神,玻璃瓶已經安靜躺在掌心裡。
真見鬼。
池烈聽著樹上一聲高過一聲的蟬鳴,懶洋洋地想。
小矮子太笨,連帶著他也一起跟著犯蠢了。
第十章
喻見在岑家度過了平靜的一週。
岑氏夫婦似乎很忙碌,時間表安排得滿滿當當。岑平遠忙於各種會議和見面,方書儀每天都接到新的看秀請柬或珠寶展邀約。兩個人極少在家,只吩咐楊阿姨一定照顧好喻見。
「岑總和夫人一直都這麼忙。」廚房裡,楊阿姨一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