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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米思翰乃是乾隆時期孝賢皇后的嫡親祖父。
她是個理科生,對這些歷史一點興趣都沒有,若非孝賢皇后的父親李榮保是她親弟弟,她可能還要好多年才能反應過來。
富察氏這一代,家中兄弟四人,卻唯獨只這一個女孩兒,打小寵愛得不行,卻仍舊是一副活潑和善性子。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雖與幾個兄長非一母所出,卻也關係融洽得很,對她十分喜愛。
也是因著她,身為繼室,她母親地位也沒那麼尷尬。
只是八歲那年,奴僕看管不力,她磕到了假山上,磕傷了腦袋。
自此後,記憶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反應也慢半拍。
家中上下,心疼壞了,越發將她放在心尖上了。
只是未免外面的人看出端倪,家中便囑咐原主儘量安靜些,少出言,裝個貞靜性子,倒也不是不可。
她嘴巴嚴實,人又溫柔細心,倒是有不少人對她觀感極好,有幾個好友一直來往。
只是直到她父親過世,原主非但要守孝,一個不慎,雪天路滑,又是在當年那處磕傷了腦袋,她來了,兩重原因下,關係也就淡了。
更別說那幾個姑娘,在她出孝前,已是嫁做人婦了,就更無甚交際了。
這樣倒也好,省得她們察覺出什麼不對勁兒來。
大好年齡,人卻早早沒了,真是令人不勝唏噓。
不過,顯而易見的,現在更需要操心的,是她自己。
康熙的後宮,貌似沒有出名的富察氏嬪妃。
那麼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原主尚未進宮,人就沒了,二是進宮了,悄無聲息地死在宮裡了。
那她……
是不是就直接借著家族,在宮裡苟著得了?
康熙一朝,最有名的后妃莫過於九龍奪嫡中他們幾人的生母了。
確定自己不是她們幾人,苟起來,活到壽終正寢應該不難。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翻了個身,她只覺得,自己太難了。
門外守夜的墨竹聽到了動靜,從小榻上站起來,低聲問道:「小主可是要起夜?還是渴了?茶壺中有溫水,可要奴婢進去?」
「不必,我只是白日睡得多了,精神過於好了,並不口渴,也不用官房,你且休息你的。」
想到明日是十五,要去承乾宮跟著佟佳貴妃去慈寧宮請安,景陽宮又遠得很,比旁的宮殿更要早起,還便強逼著自己睡下了。
次日一早,看外頭天光,也就五點鐘左右,富察舜華便被人叫起來,打著哈欠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叢雙與秋雲為自己打扮著。
好在佟佳貴妃不是皇后,也不是皇貴妃,無法名正言順地使妃嬪晨昏定省,不然,一年到頭都別想想有個好覺。
「我剛入宮,還是低調些好,那身水綠色的旗裝就很不錯了,再隨意插上幾朵珠花,便就成了。」
秋雲點點頭,心中贊同。
她們主子容貌姝艷,若再盛裝打扮,那就是打眼了。
打扮好了,富察舜華扶著叢雙起身,「好了,走吧,去承乾宮。」
還好承乾宮與景陽宮同處東六宮,不必多費腳程。
叢雙託著富察舜華的手,叮囑道:「小主慢慢走便是了,時間尚早,承乾宮離得不遠,一會兒還要見太皇太后及皇太后,那可是在東六宮之東呢!」
聞言,她唇畔的笑意更加不真切了。
縹緲如山中嵐煙,看得叢雙一陣恍惚,而後匆忙垂首。
富察舜華心中嘆氣,如她這般的貴人,連個最低階的採仗都沒有,只能靠自己步行了。
最要命的是還穿著花盆底。
出了景陽門,進了西一長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