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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對不起，打擾了。

第25章 貳拾伍

山間的第一夜，寧靜、冷冽、安詳，並不失魔幻。

時櫟把電影結尾看完才擦著笑出來的眼淚開啟微信。雖然她不太明白周隊長在這個月黑風高夜突然變得主動的原因，但這並不妨礙她施展高傲：「太晚了，改天吧。」

很快，對方回：「好，那你早點休息。」

時櫟放下手機起身關了檯燈，黑暗裡閉著眼睛躺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耐住性子，又翻過身拿起了手機。

她也說不清楚此刻自己心底隱隱道不明的不甘情緒是什麼。就像是小時候每次哭鬧換來的都是糖果敷衍的不滿足，又像是初戀時事事被無限包容忍讓的不盡意。

總之就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她覺得，至少現在這樣不夠。

她又開啟微信，視線先是有一瞬的停頓，而後唇角緩緩揚了起來。

兩分鐘前的最新訊息：「別人的看法不要太放在心上。」

時櫟悠悠點開對話方塊，鑲著鑽的指甲敲在螢幕上發出清脆愉悅的聲響。

「那你的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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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覲川站在陽臺上垂眸看著手機，清俊的眉目輕輕擰了起來。

要擱在往常，這肯定是她的戲謔玩笑，他都能想像得出她說這話時那副含著笑的神情。但想到她剛才獨自蒙著被子縮在黑暗裡那一幕，周覲川略微遲疑，還是好言好語回了句：「我們只看證據，沒有個人看法。」

當然這只是周隊長自以為是的好言好語。不過對方好像也沒當回事，並沒有因此挫折了心情：「可是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

「我不瞭解你，我的看法沒有意義。」

「我們也見過這麼多次了，還一起喝過酒，我在你眼裡就一點印象也沒有嘛？」

周覲川手指在螢幕上停了停，唇線抿著，覺得她的措辭一如既往缺乏嚴謹。

那種情況怎麼能叫一起喝過酒？那充其量只能叫做人民警察與案件知情人士信任關係的建立和維護。

他本能地想糾正，但字打了一半，又緩緩停下來，逐一刪掉了。

他忽然、也終於想起他們今天晚上會有這番談話的初衷。她才剛經受了一場網路暴力，或許是真的對自己很懷疑，所以才會問出這個問題？

那他此刻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安慰或者鼓勵的話？

周覲川握著手機皺眉陷入猶豫。一是因為他真的不擅長安慰人，另外一個原因是，這個人在他眼裡的印象，也真的算不上好。

精明、利己、不配合、小聰明。

如果說今晚的第一條訊息是因為看她可憐動了惻隱之心的鬼使神差，那現在讓他清醒地睜著眼睛誇她就是強人所難。

在沉默跟謊言中左右兩難搖擺許久的周隊長，最終模糊折中出了一句：「你本人接觸起來跟以前在鏡頭前的感覺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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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櫟抱著手機懶洋洋翻了個身，夾著被子嗤笑出聲。

當然不一樣了。

「噢？是嗎？哪裡不一樣？」

「本人比較真實。」

「你說我在鏡頭前很虛偽？」

「……不是。」

「那是？」

「以前更像是個包裝出來的藝人。」

「那不還是虛偽嘛，人前人後兩幅面孔。」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準確糾正：「這個區別不是人前跟人後，是以前跟最近。」

時櫟趴在床上託著下巴看螢幕，眉毛微微訝異抬起。

她以為他口中的不同只是現實中的她與螢幕上奚顧根深蒂固女神形象的反差，然而他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