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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世昌小聲說,“放心吧,吳裁縫她不在家。在家又怎麼樣?!她能把你吃了?!你這個人哪!你不來呀,我正要去找你吶!”
羅花進門坐下:“找我?”
田世昌:“丁赤輝,丁老師被砸傷了……”
羅花:“聽我們家亞男講過。是為救學生落下的傷。”
田世昌:“學校沒錢給他治傷,我心裡頭老壓著一塊大石頭。我想請你去替他治治……”
羅花:“哎喲!我這半瓢水,行嗎?”
田世昌:“咳!你爹是藥農,祖傳絕技,誰不知道哇?!就算你是‘半瓢水’,總不會把眨巴眼診成瞎子吧?!”
羅花笑了,她難得一笑,笑起來卻很好看:“那倒不至於。”
田世昌:“那就試試吧!”
羅花不再推辭:“好,試試。”
田世昌問:“哦,亞男她爹……”
“唉……”羅花未曾開口淚先垂。
田世昌掏出手帕,想想不妥,扔給她一條毛巾,說:“別傷心。慢慢說。”
羅花:“那個死鬼,窮怕了,窮瘋了!正經營生不幹,跑到水庫去炸魚。炸斷了一隻手。眼下,命算是保住了,可欠下的一屁股債,啥時候還得了啊!”
“人在青山在。彆著急,看遠點。”田世昌安慰道。
羅花:“家裡窮得啥也沒有了,只有這幾個雞蛋,給田英補補身體。謝謝你這麼些年,對亞男的照應……”
田世昌:“哎喲!實話對你說了吧!就因為亞男是你的女兒,我呀,還真不敢多照應。以後,以後我多關照她點……”
羅花嘆了口氣:“唉!沒以後了。我想叫亞男停了學,進城去當保姆。”
田世昌急忙勸阻:“亞男是塊讀書的料,砸鍋賣鐵也要讓她念個初中吧?!誤了莊稼誤一季,誤了讀書誤一生。你就忍心讓亞男她……”
羅花的眼淚,又像是關不緊的水龍頭:“家裡倒了頂樑柱,單靠我這一雙手,糊得住四張口,供不起一支筆呀!到今天,她的學費還沒交。我……我這也是‘寡婦賣兒——法子想盡’了。‘不診瘌痢診雞眼——先顧一頭是一頭’吧!”
田世昌十分惋惜地:“難道一點法子……都沒了?”
羅花:“法子倒是有一個。就怕你不答應。”
田世昌:“什麼法子,你說。”
羅花:“亞男她哭著要我來,求你把學費給免了……”
“那怎麼能行?!”田世昌脫口而出,趕緊又口氣和緩地解釋道,“別怪我不答應。學校的一點辦公費,買點粉筆、墨水、備課本,全都指靠它了,我不能亂開口子啊!”
羅花嘆息道:“咳!窮家難當。那……我走了。”
“等等,你等等。”田世昌留住羅花,轉身去他和吳鳳姣的臥室裡拿出一隻玉鐲來,“我身上只有這五十塊錢。還有這隻玉鐲,你拿去賣了。給亞男交學費。興許還多點,應個急,逼得緊的債,先還點……”
羅花推辭:“不不不!吳裁縫的脾氣我知道……萬一讓她知道了,會吵得雞飛狗跳、老鼠搬家。”
田世昌苦澀地笑笑,撒謊道:“放心吧!我們商量過的,她同意。”
羅花不太相信:“真的?!”
田世昌:“真的。聽說亞男她爹住了院,她就叫我把玉鐲賣了,幫你救救急。怪我,雜事一多,忘了。”
羅花收下玉鐲:“那……替我謝謝她。”
縣城。便民副食店。
張德州打電話:“喂!你是張念念的同學小江吧?念念在你這裡嗎?……不在。好長時間沒來過了?啊,謝謝!”
張德州失望地放下電話,胖嫂詢問:“念念她……”
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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