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2)(第1/3 頁)
顧曉菲生日宴後,夏冰賭氣把廖雲珠送的裙子還了回去,說什麼也要搬出公寓,可廖雲珠不知跟顧伯遠吹了什麼風,竟然讓顧麗君打電話教育夏冰不要不識好歹,怎麼能那麼不懂事,說她和顧曉菲雖然是表姐妹,可現在家家都只有一個孩子,跟過去的親姊妹也沒什麼區別。夏冰氣哭了兩場,明白母親這是拿人手短,自己要想抬起頭只有等以後工作自立,可眼下這專業,她又根本看不到未來的出路。
公寓樓距離學院還是太遠了,夏冰每天不得不花費兩個小時在路上,除此之外,還有每天六元的公交費,算算每個月要多出一百多元的路費(因為不住校,顧麗君便把住校的費用直接從夏冰的學費生活費里扣除了),這筆錢還不得不從餐費裡擠出來,搞得她原本就不寬裕的經濟更加雪上加霜。幾經考慮,夏冰從即將畢業的學姐那裡買了一輛n手腳踏車,雖然來回很累,但好歹節省了不少路費。
徐奚文在家無所事事了一個半月,直到黃力行入職到他的辦公室,才不得不回去上班。徐敏看他依舊頹廢消極的模樣,知道他有心結,無奈只好讓吳媽想想辦法。
幾天以後,徐奚文照常開車回家,意外遇見等在別墅門口的春曉。
徐奚文下車,走過去時有些手足無措。
還是從前那張圓臉,平靜溫和。
“衣服還給你,我已經洗乾淨燙好了。”春曉一臉認真地把紙袋遞給他。
徐奚文皺眉,提過來看,是自己那天給她披在身上的西服。
“我要走了。”
“去哪兒?”
“當然是回家啊!”
“回家?”
“嗯,我們鎮上新開了一家花木公司,我爸替我找了活兒。”
“是嗎?”
“這次是真的!”
清風把她的一綹頭髮吹到臉頰上,徐奚文手指不自覺地蜷起,想起那一晚自己無意中把她摟在懷裡,替她把頭髮攏在耳朵後面,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遠得像是前世。
“以後還會來嗎?”徐奚文努力擠出一點難看的笑意。
“不知道,也許等以後有錢了,會帶我爸爸來旅遊吧!”春曉傻傻地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和兩個醉人的小酒窩。
徐奚文滿足地點了點頭,儘管他心裡的那個小人兒已經開始失控地大哭,他知道自己欠她的遠不止一句對不起。
“那個,謝謝你那天幫我。”春曉臉頰微紅地望著徐奚文,許久才把這句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在c城的這一年,對她來說可能終身難忘,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有快樂有痛苦,也有屈辱和安慰,她見識了城市的喧鬧和繁華,也領教了人心的複雜和偽善,可她到底是個淳樸到粗糙的善良姑娘,不計前嫌,只念著徐奚文最後的那點仗義。
徐奚文努力控制著表情,不讓自己看起來想哭,可事實上在春曉眼裡,那樣子更怪。
春曉暗想他大概是嫌棄這道謝的話說得太遲,又或是自己笑得太沒心沒肺,只好悻悻地收了笑意,小聲地說了句:“再見。”
“再見。”
春曉轉身走了,還是來時穿的那條鄉氣的碎花裙子,烏亮的頭髮上綁著彩色絲繩編織的蝴蝶結。徐奚文低頭去看手提袋,發現裡面夾著一張支票,背面是春曉幼稚的字型:還給吳媽,這錢我不要。
祁震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讓石磊查遍國內中年畫家裡有沒有一個叫林雪的,石磊查了一個禮拜並無此人,不過,他在一個相對小眾,作品主要出口國外的畫廊裡,發現一個新加坡籍的中年女畫家,叫林喬芳,倒是有些符合祁震所說的各項特徵。祁震讓他以希望收藏這位畫家的作品為由跟畫廊聯絡,然而沒想到的,是對方態度十分傲慢,說林女士的畫不會在國內銷售。祁震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