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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仙子道:「你可知道那公孫狗賊是我什麼人嗎?」不等他回答,便又冷笑一聲,自行接道:「他就是我的親堂哥!」
拓拔野「啊」地一聲,大感意外。
土族公孫世家極為顯赫,千年來共出了三位黃帝。當朝長老會中最有權勢的三位亦系出此門,此外,另有六名將軍、十位城主都是公孫子弟。
想不到這令各族聞之色變的大荒第二妖女,竟也是公孫後裔。
流沙仙子張口欲言,眼圈微微一紅,咬牙道:「說起來,我和這狗賊的身世倒有諸多相似之處。他的父親是二十年前的土族大長老公孫長泰,而我爹便是公孫長泰的弟弟公孫長安。他的母親是水族黑帝的妹妹波母,而我娘親卻是水族長老洛無疾的女兒。所不同之處,在於他父母尚算是兩情相悅,而我娘,卻是公孫長安搶掠來的俘虜……」
二十年來,她從未與任何人傾吐過自己的身世,此刻提及,心潮激湧,一時竟有些哽塞,又頓了片刻,才冷冷道:「那時水土兩族戰火頻仍,公孫長安是大將軍,更是個殘暴奸狡的無恥狂人,為了邀領戰功,不斷地在邊域製造衝突,然後以復仇為由,大肆屠城劫掠,人畜不留。」
「大荒559年,他攻破蘭澤城,殺死了我外公,搶走了我娘親。從我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欠我洛家上上下下四十七條人命……」
「我娘名義上是他的妃妾,實則連奴婢也不如。每日除了受他的凌虐,還要受他十六個妻妾的奴役打罵,甚至就連他家中的婢女、僕從,也敢恣意侮辱。有一日,他的一個姓衛的僕從,趁他不在,將我娘……將我娘強暴了。娘親悲痛傷心,忍不住向公孫長安哭訴,誰想那老賊不但沒有任何同情、安慰,反倒大罵我娘是人盡可夫的水族娼婦,掌摑鞭撻,險些將我娘活活打死。」
聽她語氣森寒,述說時牙關格格輕撞,悲恨難忍,拓拔野又是驚詫又是難過,想不到她的身世竟是如此悽苦,忍不住輕輕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流沙仙子微微一顫,臉上紅暈如醉,想要抽出,卻終於還是由他握住,眼中淚光閃耀,咬牙道:「我娘羞憤悲苦,幾次想要尋死自盡,但看我幼弱可憐,終於還是捨不得拋下我,只有忍辱負重地繼續活著。白天,像豬狗一樣地受那些賤人的奴役,晚上,還要去飽受公孫老賊的凌辱……」
「整個公孫府裡,所有的人都瞧我們母女不起,就連餵養獸騎的僕從,也敢對著我娘辱罵呵斥,罵我是水族的賤種,長大了也是犬豚不如……」
「那時我雖然不過六歲,卻已經看透了人心險惡,世態炎涼。每天夜裡,當我娘抱著我悄悄哭泣的時候,我心裡就暗暗發誓,終有一日,我要讓所有害我娘哭的狗賊,流乾所有的血淚。」
拓拔野一凜,想不到她如此年幼之時,竟已是滿心的痛苦與仇恨,也難怪後來會殺人如麻,冷酷無情了。聽著她述說往事,心中激盪,一時間,身上的情蠱、欲焰竟淡薄了許多。
流沙仙子又道:「公孫老賊所有的姬妾中,火族的烈蘭花最為歹毒陰狠,她仗著其父是火族長老,與土族關係極好,便在公孫府中胡作非為。她嫉妒我孃的美貌,惱恨公孫老賊常常讓我娘侍寢,就想方設法地凌虐娘親,每日都要藉故毒打,辱罵責罰。當日那姓衛的僕從,就是得了她的暗中幫助,才玷辱了我娘……」
「我對這賤人恨之入骨,每日瞧見她打罵娘親,心底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過了兩年,終於找到了機會。有一天,我從府中巫醫那裡偷來『斷腸草』,悄悄研成粉末,投在烈賤人喝的藥茶裡……」
拓拔野「啊」地一聲,大感驚愕。但想起大荒傳言,這妖女十歲之時便毒殺了全家老小,這也不足為奇了。
流沙仙子臉上暈紅,挑眉冷笑道:「那賤人喝了之後,當即便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