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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倒是沒闖,就是膽子太大了點。
坐在去往臨湖別墅的計程車上,葉嘉文臉色陰沉地想。
孟書妍都快給他跪下了,卑微地求他千萬別拋下自己,千萬跟她一起去陳季琰家裡,原話是:「我跟陳總真是不熟啊,我每次看到她,尿都要嚇出來了!」
葉嘉文覺得她這個人拎不清:「你知不知道吳明川什麼人啊?」
「陳總的高階秘書。」
「還有呢?」
還有,他撈過一個髒兮兮、臭烘烘的小姑娘,他講話溫聲細語,辦事妥帖穩重,是一個很善良的人。短短兩個小時,那小姑娘記了四年。
這話孟書妍沒法跟他說,正如他沒法告訴她:吳明川的父親本人就是永興的股東,家裡還有不少的產業,出門要配帶槍保鏢,在柬國是個超乎她想像的土財主。吳明川本人就是土財主的獨生子、掌中寶,不管她怎麼折騰,吳明川眼裡永遠不可能有她。
葉嘉文字來很堅定,他自己是不會去的,也不能讓孟書妍飛蛾撲火,可她垂著眼睛,小聲說:「哪怕就跟他說兩句話也好啊。」
就這麼一瞬間的事,他彷彿看見了少年時的自己,於是在理智恢復之前,鬼迷心竅地點了頭。
眼下他又站到了這棟他曾經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再來的房子跟前,周圍同事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陳季琰到底多有錢,孟華方清了清喉嚨,上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陳季琰本人,她一看孟華方,愣了一下:他穿著正兒八經的三件套西裝,手上提著套景泰藍,看上去像來做國事訪問的。
廚房裡有傭人準備食物,shot杯和棋牌都已經放在了客廳裡。陳季琰的本意是大家放鬆一點,就像她大學時那樣。她想著這個團隊絕大多數人跟她年紀相仿,玩的東西也該差不多,千算萬算,沒算到孟華方這麼不知趣,擠在一群年輕人堆裡也來她家party。
大家魚貫而入,五分鐘過後,這個客廳裡拘謹的人就只剩下了孟華方和葉嘉文。
陳季琰把渾身僵硬的老孟安置在了沙發上,對葉嘉文招招手:「葉工閒著是吧,過來幫我忙吧。」
叫他葉工,不知道是不是替他著想,在同事面前避嫌。葉嘉文站起來跟她鑽進廚房。她自己烤了一個蛋糕,指揮他戴上手套把蛋糕從烤箱裡拿出來,他一聞,眉頭皺起來:「怎麼放了堅果?」
「香啊。」
「你對堅果過敏啊。」
這話說出來,兩個人心裡都動了動。
陳季琰十五歲上下,有一次貪嘴,一口氣吃了大半罐堅果,第二天早上起來嘴唇腫成香腸,身上也長了好多紅斑,把一貫橫衝直撞的陳大小姐嚇得夠嗆。
記憶遠比人們想像的更頑固。
陳季琰說:「我不吃就是了。」
「那你可忍住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室內的空氣終於沒有那麼凝固了,她笑得也舒服了一點,「哎,孟書妍怎麼還沒到?」
「不知道啊。」葉嘉文終於想起來還有孟書妍這號人了。
與此同時,孟書妍和吳明川被堵在了晚高峰的高架上,動彈不得。
吳明川下午剛在上海辦完事,到信川的時候已經六點了,陳季琰還要他去接人。一看地圖,來回都要橫穿市中心,信川的地鐵交通又做得很差,每天傍晚都堵得水洩不通。
現在是七點半,吳明川看了眼地圖,還要三十分鐘。
他一向話少,孟書妍準備好的話題在上車後的二十分鐘內就用完了,現在只能呆若木雞地坐在副駕駛上,心裡後悔:要是坐在後座,也不至於這麼尷尬吧。
可是偷偷地側一點頭,眼角餘光就能瞥到吳明川的側臉。他的鼻子真好看,鼻頭一點也不肉,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