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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方才在街上之時,當夏瀾將岑南摟進懷裡之後,沒過多久,脖頸處便傳來一抹涼意,一直冷到了夏瀾的心裡。
可即便是感覺到肩頭的濕意越來越大,夏瀾卻從始至終都未聽到懷裡的人的一聲嗚咽,就連氣息也比平日裡弱了許多。
這樣的年紀,如此的隱忍。
夏瀾只覺一顆心都忍不住跟著輕微顫抖,可她卻至始至終都未去看懷裡人兒的臉,也不曾讓旁人看到過。
因為夏瀾知道,岑南定然不願她們看到她此刻的模樣……
只是,在這樣的年紀,究竟是經歷了什麼,那顆小小的心裡又究竟壓了多少的事,才會如此。
原本該是最無憂無慮的時候,纖纖玉指輕柔的撫上那小小的卻皺得緊緊的眉頭,似是要為其拂去所有的悲傷與不快。
許是哭得累了,直到回到王府岑南都不曾醒來,而夏瀾也未曾叫醒她,直接將其抱進了府裡,然後安置在了她的床上。
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之後,夏瀾方才悄悄的退出了房間便掩上了房門。
「曼兒,去把莫一和莫二叫來」
書房
夏瀾坐在幾個時辰前岑南坐過的椅子上,正認真的看著那寫的歪歪扭扭但已具其形的字時,曼兒走了進來。
「王妃,莫一與莫二來了」
「參見王妃」
夏瀾從書桌後抬起頭,便見兩個身著黑衣勁裝的年輕男子微微低著頭單膝跪在了下面,此二人便是方才隨行護衛夏瀾與岑南的王府護衛。
「方才在街上發生了何事,為何南兒會摔倒」,夏瀾小心的摺好手中的宣紙,語氣輕柔舒緩,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下面跪著的莫一與莫二不自覺的又把頭低了低,「回王妃,南兒小姐離了賣木雕的小攤後,原本是欲去對面賣玉器的小攤看看的,可當看到兩個婦人走過來時突然停下了腳步,後來看到二人走過去後,南兒小姐就突然追了上去,之後便摔倒了,是屬下們該死,未能照顧好小姐,請王妃責罰」。
左邊的莫一回稟之後便將頭磕了下去,跪在他身側的莫二也緊接著磕了一個頭。
「婦人?」,夏瀾聞言柳眉微斂,「多大年紀」。
「一個大約知命之年,另一個約莫雙十年華」,莫一直起身恭敬地回道。
從雨前居出來後,夏瀾便直奔岑南處,並未特意去留意四周之人,更何況當時街上之人也不少,若事先沒有目標,幾乎很難有何發現。
思考了片刻後,夏瀾眼瞼微抬,看著下邊跪得筆挺、面目肖像的二人,「查清二人的身份,而後立即回稟於我」。
莫一與莫二領命剛退下,伺候岑南的丫鬟青檸便疾步走了進來。
「稟王妃,南兒小姐醒了」
聞言,夏瀾即刻起身往書房外走去,「曼兒,去把今日買的糕點拿上」。
岑南醒後,徑直來到了王府的後花園,而後尋了池邊最隱蔽的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岑南坐在池邊的一塊大石上,怔怔地望著湖面輕起的漣漪,就好似在眼眶裡一直打轉的眼淚,湧動著,卻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岑南忍不住昂起頭,可臨近傍晚的陽光似乎仍舊有些刺眼,一滴淚還是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滑落下來,而後慢慢沒入了鬢邊的黑髮。
岑南知道,那個人雖然長得、很像,但不是、不是她媽媽,媽媽那麼愛她、疼她,是絕對不會不理她,更不可能對她視而不見的。
可即便知道是這樣,她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上前。
從她離開至今已近三年了,不知道媽媽她、還好嗎?
岑南自小與媽媽相依為命,對她媽媽來說,岑南就是她的命。現在她不在了,岑南都不敢想像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