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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活不美好。
美好的是她。
四月十八日,她問他,怎麼知道她的小名叫落落。
他那時盯著她,實話湮滅在心底。
不僅是知道,而是這兩個字,一刀一斧,鐫刻在他生命中多年。
她才是他心底不落的虹,明亮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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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貪念在此刻化為實質的擁有,人在欲-望面前都是貪心的困獸。他覆上去,光暈沉入地平線,夜色籠罩。
整個世界在大雨中瓢潑,紀箏只能緊緊抱著眼前人,是在滂沱中唯一的支託。
鈴鐺聲一下一下,和她視線中窗外在雨中飄搖的樹枝,遵循同樣的規律。
周司惟撥開她被汗水打濕的發,嗓音低啞,附在耳邊問她:「你愛我嗎?」
這不像他會問出的俗氣問題,她原以為周司惟這樣的天之驕子,愛慕與掌聲環滿身,是不屑於這些的。
他帶著力道吻她,盯著她的臉,彷彿要將她看到心裡去,聲線帶著一股偏執的佔有慾:「愛我嗎?」
紀箏幾乎要崩潰,聲音發顫,支離破碎說:「愛……」
有些人天生是鮮花和美好的代名詞,對這世界溫柔無畏,不缺愛也相信愛。
然而唾棄和陰暗,也是值得擁有愛的。
在周司惟對這世界絕望的時候,雨中撐來的那一把傘,就是他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她對他彎一彎唇,酒窩盈光,就是他的動力。
紀箏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他心口的位置,被燙得手指蜷縮,整個人身線弓直。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彷彿置於高臺之上的石膏像,白壁剝落,顯露出叫人沉淪的瘋狂。
窗外的雨漸漸變小了,似乎要將這樣淅瀝的綿綿小雨下一夜。
房間內床品的窸窸窣窣聲也隨之停下,紀箏又熱又累,力困筋乏,全身的骨頭都泛著麻。
周司惟已經將戒指戴了回去,那雙瘦長的,如春日竹骨般漂亮的手握著一瓶礦泉水走過來餵她喝。
她張開嘴,掀開沉沉的睫毛,盯著他懶散的眉眼,一副精神極好的樣子,彷彿發燒的睏乏不濟都消失了一般,唇角勾著淡淡的笑,細心拭去她嘴角的水。
紀箏的心情有點難言,她吸了一下鼻子,伸手扯過一旁皺巴巴的衣服,想給自己套上。
四肢酸乏,好在周司惟立刻放下了水,來幫她,還順手把人抱了起來。
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在他懷裡窩了個舒服的位置,慢吞吞地說話,嗓子有點啞:「周司惟。」
「嗯?」他垂眼。
對上他明亮的眸子,紀箏把那句「你發燒還難受嗎?」嚥了回去。
她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再洗一次澡。
周司惟沒有讓她自己動手的意思,認真仔細地幫她,期間盯著她鎖骨下的吻痕停頓幾秒。
他輕輕碰了一下,「疼嗎?」
紀箏摸了摸鼻子,實話實說:「還好,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嬌氣。」
想了下,她又委婉補充:「不過也可以稍微輕點。」
周司惟聞言忍不住笑了,清冷的眉眼如春溪化水,帶上別樣的溫柔。
他說:「那你要記得跟我說。」
「我說了,」紀聲極小聲地辯駁,嘟囔:「也要你聽啊……」
她睏乏得厲害,被抱回床上後卷著被子打了個哈欠就沉沉閉上了眼,期間,好像有人在給她塗冰涼的藥膏,輕揉她酸澀的四肢,繼而珍視地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紀箏一覺睡到了十點鐘,幸而次日是週六,可以光明正大的賴床。
周司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膝上型電腦拿了過來,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