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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盛鯨怒聲呵斥了孫靜訓,然後轉頭含著淚,瞪著靳言,痛罵他,「狗男女!」
「……」
聲音挺大的,想裝沒聽到都不行。
沒想到看起來清冷柔弱的大美人原來這麼兇猛任性。眾人驚得目瞪口呆。如此難堪的場面,沒人敢上前,也沒人敢聲張。新郎新娘陪著笑,絞盡腦汁出節目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但,收效甚微。
大家都想趁機暗中觀察下靳三被人懟得下不來臺的樣子。
滿場賓客心不在焉地應付酒席,一門心思撲在主桌的動靜——靳三公子,居然可以忍耐被女伴當眾「毆打」、「呵斥?!啊,真是天下奇聞……
心細的女士還注意到了,即便被高跟鞋踩腳背,靳三仍面不改色地哄著人家。不免好奇,「她什麼來頭?」
有人答:「能有什麼來頭,長得美吧。」
那人又說:「這麼兇,哪裡吃得消?」
「呵——」搭話的男人手指間夾著紅酒杯,目光梭巡盛鯨,語調輕盈上揚,若有所指的說,「美人持靚行兇,那叫情趣。身為男人,怎麼可能吃不消呢?」
說話的人是茱莉亞畢業的古典作曲家趙暉則,他上學晚畢業遲,如今已經25。
他身邊坐著的是,是他姐趙若藍:「你該不會想從靳三手裡搶女人吧?你瘋了?」
趙暉則微微一笑,眼尾上揚:「我沒瘋。我只是稍稍關注下我的大學同學。」
趙若藍頗感意外:「她也茱莉亞作曲系的?」
趙暉則笑吟吟地盯著盛鯨,心不在焉地敷衍趙若藍:「不,歌劇表演專業,明年畢業。」
出於女性的直覺,趙若藍覺得弟弟不太對勁,連忙嚴肅地說:「我警告,你別打她的主意。」
「放心吧……」趙暉則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望著玲瓏的美人,若有所指地笑說,「靳三這人目下無塵,遲早為他的傲慢散漫付出代價。」
旁人都在八卦,唯有趙暉則莫名地笑得給外狡黠,表情堪稱邪惡:如此冷艷不可方物,我還把她拐到手生米做成熟飯不可。
沒記錯的話,靳三從他母親顧南屏那裡遺傳了精神疾病——真期待北城人人仰望的天子驕子變成瘋子的那一天。
訂婚宴主桌。
靳言起身,對新郎頷首致歉:「抱歉,看樣子,我得先走一步了。」
在新娘瘋狂的暗示下,新郎鼓足勇氣,滿臉堆笑,小心翼翼地拱手:「靳先生,您忙,您忙……只是,我家那事兒……」
靳言牽起盛鯨往外走,在錯身時向他微一點頭:「好說。」
新郎瞥見他清輝寂滅的眼神,心頭突地一跳,失口將心裡話說漏嘴:「原來天神也會下凡。」
有人搭腔:「可不是麼。是有多喜歡,才會忍著顏面掃地任她撒潑。今晚你可是撞大運了,他答應你的那件事,平時你就是給他跪下磕頭也辦不成的。」
「是得謝謝那位小姐。」本來這事兒他們是不抱希望的,靳家根本不可能答應。但現在,靳言為了安撫女友,沒心思在這裡跟他們耗時間,果然點頭鬆口了。
目送兩人離去後,趙暉則百無聊賴地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找了個藉口離席起身:「這裡真沒意思,我先走了。」
趙若藍頓時明白過來,怒了:「你別惹靳三。」
「管天管地,管我喜歡一個女人?」
趙暉則嗤笑,施施然俯身,輕聲警告、威脅趙若藍,「你不如先管管趙若虹,成天追著人家靳三跑,給趙家丟了多少臉了,小心我告訴爺爺。哦對,差點忘了,你也喜歡靳三——嘖,那你更該支援我早日把他女朋友弄到手才對啊,二姐。」
第40章 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