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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脖子依舊還是青紫不斷,就算套上了一件寬鬆的立領外套也沒法遮掩全部的痕跡,可見當時賽西莉雅用的力氣多大。
花容挑眉,衝著裡頭的女獵人道:「喲,看起來你過得也不是很差麼?」
禁閉室依舊是那個禁閉室,薄薄的床鋪,簡陋無幾的擺設,還有角落裡十分招人眼球的巨大金色鐵籠,上面掛著鎖,沒被開啟過。
彷彿,有人離開以後,就再也沒人能住進去了。
莉莉安看上去有些憔悴,一向燦爛的金色頭髮似乎都變得黯淡了不少,手腕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加了簡陋的夾板。
花容猜那是她自己弄得,藥是阿羅給的,但是護短的吸血鬼可不會幫一個站在對立面的人類治療,更何況賽西莉雅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莉莉安才失控的。
阿羅,是個很護短的老吸血鬼呢。
「你來做什麼?」
莉莉安靠著冰冷的牆壁,坐姿隨意,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兒。
她實在是太奇怪了,摸不透,也算不到下一步她會做什麼事情。
花容上前走了幾步,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淪為階下囚的女人。
哪怕是這種落魄的境地,她也不像囚犯,在黑暗無光的角落裡也能窺見驚人的美,不是皮相的美,而是一種發自內心、很低特的美,就像是堅韌的野生植物,境遇再差也能坦然面對。
獵人公會,好像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呀,培養出的美人就是不一樣。
只是,你那麼大無畏的模樣,反而會讓我有點難辦呢寶貝。
花容垂下眸,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白色的瓶子,拿在手裡隨意地晃了晃,語氣散漫:「你不好奇為什麼我總是針對你麼?親愛的吸血鬼獵人小姐?」
吸血鬼獵人這幾個字讓莉莉安睜大了眼睛,態度也不復之前的淡定。
花容手上拿著的東西,是公會的聖水,一種讓吸血鬼服用之後會急劇虛弱的藥水。
「很驚訝吧,是溫斯特大人給我的哦,他說我想怎麼樣都可以喔。」
她突然笑得嫵媚,語音曖昧地拉長了兩秒,柔軟又富有暗示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對莉莉安做點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很顯然,莉莉安傻乎乎地信以為真了。
白種女性特有的冷白皮,突然染上了兩團紅暈,莉莉安眼神閃躲,似乎是十分不擅長應付花容這樣的直球。
「這個用在人類身上是沒有用的。」
花容眨眼,咦?怎麼臉紅了?
瓶塞被取開,清澈的聖水從瓶口流出,被女孩兒任性又囂張地直接澆到了莉莉安的身上,對方太過驚訝,竟然忘了躲開這無禮的行為。
冰冷,濡濕,莉莉安無措地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又生氣又羞恥。
明明是那樣弱小又沒有殺傷力的少女,但是當她笑容明媚看著自己的樣子,總覺得十分危險。
莉莉安下意識往牆角縮了縮,雙手擋在胸前,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再難受的感覺也比不得花容現在帶給她的威脅感。
「你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自尊心之上麼?」
花容歪頭,隨手將瓶子扔到地上,咕嚕嚕地滾到了牆邊上,搖晃了好幾下才停下來。
「我做錯什麼了麼?我只是想留住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已,就像莉莉安一樣,為了喜歡的人和我做交易一樣,我們兩個,並沒有誰高尚誰下賤的區別。」
「你說,如果我在這裡把你殺掉的話,其實什麼都可以順順利利繼續下去了對吧。」
花容笑得燦爛,右手在薄外套裡面掏出一支qiang,通體純黑色的造型,上面纏繞著荊棘和紅色的玫瑰,它被女孩兒握在手裡,然後抵在莉莉安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