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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最後那段日子之前，他在面對葉梓陽的時候，總是帶了幾分的心虛。

而葉梓陽則不然，他管天管地管了一切，直接把葉英的生活都接管了大半，一直到希望掌管他今後的一切。

所以在聽到葉英語氣中的欣慰時，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ldo;所以，在和自己棄徒闊別多年不見之後，你的第一句竟然是這個？&rdo;他沒忍住笑出了聲來，聽起來諷刺極了。

&ldo;……梓陽，你希望我說什麼呢？&rdo;被自己大徒弟第一句就諷刺了回來，葉英指節捏得泛白，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只能放棄了他想了許久的柔和開頭方式。

&ldo;我希望你說很多。&rdo;葉梓陽這麼看著他，很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頭，仍舊是高高豎起的白髮，發冠卻有些歪斜，緊閉著的雙眸，嫣紅的印記……歲月當真對自己這位師尊偏愛得緊，即使自己離去多年，面前這個人看上去卻仍舊是那般年輕，就如同自己初見時的模樣一般。

&ldo;我希望你說，你後悔了，你放棄了，你妥協了。&rdo;他這麼說著，就當真走上前去摸他的發，從髮根摸到發梢，再去正了他的發冠。

葉梓陽這麼低聲說著，眼睛卻痴痴地盯著葉英不放，似乎怎樣都看不夠一般。

然後葉英抓住了他的手。

&ldo;梓陽。&rdo;他嘆息了一聲。

然後葉梓陽就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來告別的。

&ldo;你想要放棄我麼？&rdo;被葉英抓住了手，葉梓陽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然後他看著依舊風華無雙的葉英，緩緩開口，聲音帶了些顫抖。

他突然就害怕起來，害怕從面前這個宛若謫仙的口中說出決絕之語。

他想要不管不顧地堵上他的嘴，不讓他說出任何自己不想要聽到的話。

&ldo;我快要死了。&rdo;葉英抿了抿嘴，輕聲告訴他。

第一次，他主動放下了懷中抱著的劍，去摸了摸他這個弟子的臉。

&ldo;葉家後繼的主事者很好，比你要好千倍萬倍，所以我放下啦。&rdo;他這麼說著，撫摸著自己這位弟子的臉頰，驀然笑了起來。

一剎那，百花盛放。

&ldo;你走前，叫我等你，&rdo;他這麼說著，第一次向自己的徒弟敞開心扉，聲音不復往日的平淡，也不再如決裂時的冰冷。&ldo;我等了很久了，還給你收了個師弟，叫林盡空，是個好孩子。&rdo;好像要把這些年心裡想的全都告訴葉梓陽，他就這麼說著，示意葉梓陽用心聽。

&ldo;我想等下去，可是來不及啦，&rdo;他說著又笑起來，似乎要把這些年積累的溫柔全部都釋放出來，&ldo;我已經很老了。&rdo;

老的……等不下去了……

其實很早以前，他在藏劍山莊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可能等不到葉梓陽了。

說老實話，在有了比葉梓陽更合適的繼承人之後，他就已經把讓葉梓陽繼承藏劍的這個念頭給放下了。

然後他就在藏劍山莊等著他那個執拗的大徒弟，等啊等，等了好久，結果沒等回葉梓陽，反倒等來了林盡空。

等到他送走了林盡空，就又開始等。

等到花謝花開，日升日落。

後來，藏劍山莊的人就都知道了，他們的大莊主在等一個人。

葉梓陽呆呆地聽著，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滾燙滾燙的，一直燙到他心裡。

他以為他們之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