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5 頁)
候,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謝清得即刻去見趙儼祇,所以就先給虞長青找了個驛館。這會謝清思索起虞先生的住處,覺得頗有些難辦。
讓他住在謝清家裡自然不合適。謝清一個月裡少說有二十天住在廣明宮,導致他的妻子長期獨居,這種情況讓虞長青住進去簡直不能更難看。於是謝清思來想去,想到了自己成婚前住過的那座小宅院。那院子雖然小了些,但勝在優雅別緻安靜舒適,還有三兩僕從侍奉,顯然太適合虞長青一個人居住了。
被天子親自接見實在算是個不小的榮耀,但虞長青卻是明顯的興味索然,渾身上下瀰漫著“我去見他只是給你個面子”的氣息。他穿著一身舊衣服,戴著洗得發白的布冠,沒精打采地跟著謝清進了廣明宮——起初他還想穿日常打獵時的裋褐來著。
趙儼祇召見他一是為了表示感謝二是為了滿足好奇心,最後才是想用這個人。他們兩人都不傻,交談了幾句趙儼祇就發現虞長青根本沒有出仕的意思,也就壓根沒碰那個釘子。
不過,不願出仕卻甘願跟隨謝清,再配上虞長青英武俊朗的外形,出於護食的本能,皇帝陛下的思路顯然已經在一條歪路上策馬狂奔起來。
“……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先生救了懷芳一命。”趙儼祇突然又把話題轉回到道謝上來。
這個跳躍程度顯然讓虞長青有些不適應。天子早在他一進門時就已經道過謝了,虞長青可不認為他有天大的功勞能叫天子謝個不停,不過他在短暫的愣怔後,還是趕緊禮貌地答道:“臣不敢,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謝清簡直太瞭解趙儼祇了。他哭笑不得地想,天子自己喜歡的東西便要以為天下人都喜歡,容不得別人多看一眼;但別人要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他又要不平起來。謝清覺得皇帝陛下的思維與行為都有必要糾正,不過當務之急顯然是嚴格控制話題的走向。
好在趙儼祇理智尚在,還懂得點到即止這個道理,隱晦的示威之後,趙儼祇便開始同虞長青說起平原縣的事來。
當然重點還是黃河堤。
虞長青的描述為趙儼祇提供了新的線索。比如,趙儼祇如今已經可以斷定,這件事絕對是人為。至於被黃河捲走的石頭、被大雨沖刷的證據,以及被人為修理好的堤壩被破壞的痕跡,根本不在趙儼祇的考慮範圍之內。
趙儼祇的想法與辛綰的說法如出一轍:事涉謝清,他才不會在意那點細節。
決定性的證據並不屬於細節這種常識,依舊是細節之一。
趙儼祇覺得把那塊石頭讓給謝清的謝承鈞顯然更可疑,但他的行為卻又在情理之中。於公,謝清是他應該討好的物件;於私,謝清是他家長輩。所以他讓出個好地方來給謝清站,也實在無可厚非。
而平原縣令杜禹則不同,縱觀他的一切行為,至少表面上是稱得上不卑不亢,忠厚耿直的。不刻意討好謝清,公事上也一點不為難,若是要挑錯處,大概只能說是能力不夠。可也有時候沒有破綻便是最大的破綻了。
趙儼祇覺得,嫌犯甲與嫌犯乙,著實讓他難以取捨了。
謝清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趙儼祇又聽虞長青說了一些明顯是敷衍的歌功頌德的廢話後,才發現謝清已經半天沒插過嘴了。
“懷芳想什麼呢?是累了麼?”趙儼祇關切地問。
虞長青莫名其妙就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他想,天子還真是十分地體恤關愛臣下。
“啊?陛下恕罪,臣惶恐。”虞長青覺得謝清這話就像是說“臣餓了”一樣自然,十分沒有惶恐的意思,就聽那邊假裝惶恐的謝清繼續說道:“臣只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合理,一時又想不起來。”
趙儼祇釋然:“想不起來慢慢想,別一直皺著眉頭。哦,對了,我叫人給你弄了幾棵辛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