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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近了,季衍的身影逐漸變大,他高中第一次參加正式比賽,大概就這麼高,那時江知頌也是這樣在出口等他比賽完,季衍邊跑邊向他揮手,臉上帶著燦爛的笑:「江知頌,老子贏了!」
距離更近了,江知頌能看見季衍額上的汗和微紅的臉頰,他剛抬起手,就被季衍結結實實地抱了個滿懷。
這麼些年,時光就這樣流淌過去了。
而季衍在盡頭抱住的,永遠都是他。
第55章 番外
我叫季卉,家裡有兩個哥哥:季衍和江知頌。
我在讀小學的時候,知道了知頌哥不是我親哥,他天天和我哥形影不離,甚至睡一間房,是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好。
但直到讀高中,我才知道他們不是單純的室友關係。
那是昨天晚上,我睡前去陽臺澆花,看見我哥在和知頌哥吵架。
我的陽臺正對著大門口,小花園的場景一覽無餘,當我發現我哥大半夜不睡覺,抱著手在鵝卵石小路上傻站著時,覺得納悶。
我以為他在夢遊,正想喊他,就見知頌哥從大門口走進來。
知頌哥應該喝了酒,步履有些踉蹌。我哥踢了一腳花叢,鞋子滑到一邊,他沒管,揪住知頌哥的領帶,咬牙切齒地說著什麼,聲音忽大忽小,我只聽到了一句 「江知頌你竟然不回我的訊息。」
知頌哥攬緊他的腰,笑著抵住他額頭,應該在解釋。
他們的爭執只維持了一分鐘不到就結束了,因為知頌哥低頭吻住了我哥。我哥大概還在生氣,推了知頌哥一把,知頌哥攥住他的手腕把他圈進懷裡,另一隻手捏著他下巴,又吻了上去。
這次我哥沒再掙紮了,他仰起頭,慢慢抱住知頌哥的背。
他們站在小花園的路燈下,知頌哥西裝革履,我哥穿著寬鬆的睡衣,兩人一高一低,唇齒交纏的側臉,很像八點檔偶像劇。
我趴在陽臺的圍欄上,看得目不轉睛。
我沒見過知頌哥這副樣子,他在外走的是禁慾冷淡風,對家裡人雖然溫和,但情緒不怎麼外露,是一個剋制內斂的人。
現在卻和內斂沾不上邊,我看見他把我哥抱到花園裡的鞦韆架上,看見他揉我哥的腦袋,親他的鼻尖,看見他半蹲下身給我哥穿剛才蹬掉的鞋。
可能是月光太淡,路燈太昏黃,混雜著覆在知頌哥身上,讓他每個動作都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知頌哥起身的時候趔趄了一步,我哥扶住他,從鞦韆上下來,徑直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停下,折回去牽他的手。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盡頭,花園裡只剩下輕輕搖晃的藤製鞦韆。
過了會兒,我聽見他們從我臥室門前經過,還聽見我哥說 「你還敢有夜生活,你的夜生活不都在我床上?」
我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靚女了,我上過了生物課。
在床上的夜生活,能是什麼生活?
打馬賽克的生活。
這事比看見他們接吻來的衝擊還更大,我懵住了。不過我接受能力很強,可能是季家人一脈相承的心大,我緩了不到十分鐘,就認清了事實。
我睡不著,決定下樓喝杯溫牛奶,我哥沒過夜生活,正在廚房煮醒酒湯。我靠在臺子上,看湯在鍋裡咕嚕咕嚕冒著泡,明知故問:「哥,你給知頌哥煮的嗎?」
「是,他喝醉了,」 我哥把醒酒湯倒出來,動作有些笨拙,「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明天不用上課?」
我沒回答他,說:「哥,你脖子上好像有吻痕。」
我哥低頭看了眼,把衣服往上扯,漫不經心地應道:「沒有,你看錯了。」
我又說:「哥你嘴巴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