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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陵接過銀子,又和李旺三笑說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離開書鋪後,顧懷陵走過兩條長街,轉進了一條小巷,巷口深處有一家小銀鋪,顧懷陵跨過青苔微布的石階,走進銀鋪,在銀鋪呆了大約一刻鐘後,顧懷陵出來,抬腳往暫租的地方走。
回去的路上遇到房東周嬸,周嬸說另外一間屋子已經租出去了,也是個年輕後生,看著也是個讀書人,顧懷陵點頭表示知曉了。開院門的時候還在想新鄰居是誰,好不好相處,誰知門一開,就在清瘦背影蹲在井口旁,水撒了一地,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在哭。
葉宴之癟著嘴看著兩個手掌上的紅痕,皮都被繩子磨破了,再看一旁自己打了五次都沒滿的水桶,悲從中來,快哭了。
「爹阿,你的棺材怎麼那麼難保阿。」
「又要吃辣,又要讀書,又要住小屋子,還要打水,嗚……」
聲音太輕,顧懷陵並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不過見他這樣也知道是什麼情況了,將書袋放到一邊,出聲道:「需要幫忙嗎?」
葉宴之懵懵抬頭,眨了眨眼睛,看清了來人的臉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顧,顧大人!
見葉宴之好似一副撞鬼的模樣看著自己,顧懷陵不解問,「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
葉宴之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盡力剋制,但還是震驚又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懷陵,真的是顧大人,活生生的顧大人!
葉宴之又似哭又似笑又呆又傻的詭異神情讓顧懷陵莫名,想了想,沒再多話,只是放下韁繩從井裡打了一桶水上來,放在一邊。
「我還有事,就先進去了。」
說完笑了笑就轉身走向自己的屋子,開鎖,關門。
新來的鄰居,長的一副聰慧像,怎麼好像腦子有問題?顧懷陵搖搖頭,將書袋裡的最大的雕花木盒拿了出來,又開了屋中一個高大雙開黃木櫃子,將木盒鎖了進去。
顧懷陵進屋後,葉宴之也同手同腳的回了自己屋,背靠房門呆愣許久,漸漸滿目驚喜。就算葉宴之只見過數年後的顧懷陵,但現在容貌已經長成,只是還有些稚氣,化成灰也認得!
自己半吊錢一月租的屋子,鄰居居然是顧大人!
高興過後又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已經和顧大人成為鄰居了,已經認識了,就不用成為同窗了吧?不用成為同窗就不用去唸書了!想到這裡,葉宴之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不用念書了,真好!
連續深呼吸了幾十次後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
大太監教徒弟的時候說過,不管接近任何人都必須要有足夠的理由,不然別人只會防著你。葉宴之一邊整理衣服的皺褶,一邊想足夠的理由。
新鄰居自然要互相認識拜訪。
這個理由很足夠。
確定全身都沒問題了之後,控制著激動的心情出門,滿腦子都在想待會要和顧大人說什麼,誰知剛走了幾步就看到隔壁屋子門上掛著明晃晃的銅鎖。
顧懷陵已經走了。
葉宴之:「…………」
洩氣的看著大門緊鎖的房門,卻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輩子顧懷陵六元及第,但對他是不是連中六元大家有爭議,顧懷陵次次都是頭名沒錯,但他沒有連著考。
十六歲就得了案首過了府試,但他並沒有接著參加院試,而是在十九歲的時候才繼續考試,一路高歌到了金鑾殿。
如果他是接著考了,考砸了,自然不算連中,可他考都沒有考,所以有爭議。
這兩年,他為什麼沒有接著考呢?是覺得自己積累不夠,還是有其他事情?
而且——
葉宴之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