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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婆婆愛花,家中種了許多花,不僅有花圃,走廊小路上都是花盆,葉宴之隨便找了個地蹲下,鼻尖花香縈繞,葉宴之也不想去看到底是什麼花。
現在心裡特別燥。
雖然平時看不太出來,但葉宴之的少爺脾氣其實挺大,最沖的時候把葉父都頂的說不出話來,是能把全家都給折騰的雞飛狗跳的混世魔王。現在就處在一種特別焦躁的狀態,很不舒服,很不高興,還,很……委屈。
像是密密麻麻的荊棘纏在了心房,纏的很緊,緊到不能呼吸了。
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咬著牙繃著臉,心口像有一團火在燒。
顧妹妹要嫁給別人了?
這句話一直在腦海盤旋,一想到顧軟軟可能會嫁給別人,心就一陣一陣的痛,抱著頭蹲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靜。
蹲了好一會後起身,周身燥意不減甚至愈發難受,沒目的的亂走,卻不知不覺走到了廚房。
現正值午後,私塾的人都在午睡,葉宴之本以為顧軟軟也在午睡的,剛想轉身,聽到廚房傳來動靜,腳步瞬間一轉無聲踏上臺階,然後就看到了顧軟軟站在灶臺前的纖瘦背影。
顧軟軟並沒有午睡,在家裡倒是有午睡的習慣,但家裡一直幹活,累了就能很快入睡,來了私塾沒做事,反而睡不著,既然睡不著,顧軟軟就起來做事了。
林婆婆央顧軟軟做幾壇酒存著,自己做酒就是跟林婆婆學的,當然不會拒絕。
兩個灶臺的火都燒旺了,一個是百合水蒸著糯米,一個在熬綠豆湯。現已入夏,久課難免倦怠精神不濟,喝些綠豆湯也能提提神,綠豆湯已經熬了好一會,開啟鍋蓋看了看,綠豆已經開花,蓋蓋繼續悶著,坐在灶臺先熄火。
火光明滅,將她素白的臉上也添了好看的紅暈。
熄完火後顧軟軟也沒閒著,拿起一旁的酒書看,雖說大哥和葉宴之都叫自己不要有壓力,但既然是賣給別人的,還是要認真些,多學學總沒錯。
安靜看過數頁後,夾上書籤放在一側,起身,綠豆湯已經差不多好了,放了一些糖進去,從櫃子裡尋了四個竹筒出來,分別裝進竹筒裡,裝到最後一個竹筒時,想到嗜甜如命的葉宴之,又單獨給他多放了一勺糖,用刀在竹筒底部劃了一道作為標記。
四個竹筒全部裝好後,找了一根長繩出來,將四個竹筒挨個綁了上去,提著向外走面的水井,將竹筒丟了下去,用石頭壓著繩子,才又回身去廚房繼續做酒。
顧軟軟走進廚房後,葉宴之才從拐角處探身出來,門口已經空無一人,葉宴之怔怔的看著那扇門,手裡緊緊抓著那本《雅者論》。
未時中上課的時候,林先生顧懷陵葉宴之林寒生手裡都拿到了一個竹筒,葉宴之拿在手裡,卻沒有馬上喝,指尖緩緩磨砂著底部那道劃痕。
她剛才跟自己說好好念書,笑著說的。
凝神片刻才開啟了竹筒,用井水鎮過的綠豆湯冰涼沙糯,竹筒的清香伴隨著沁爽的湯水一起甜滋滋順著喉嚨進了腹中,也許是井水太涼了,一路向下竟將心中的焦躁都給消弭了大半。
喝了幾口之後將竹筒小心的放在一邊,坐直身子,端正態度。
恩,那就好好念書。
顧懷陵本以為葉宴之會分心,畢竟先前那件事應該影響到了他,誰知葉宴之認真聽講,神色專注,最後分神的,是自己。
因為忍不住想去看林寒生,葉宴之的話也一直在腦海中浮動。
不對勁,奇怪?
不由側頭去看林寒生,他亦專注聽課,相識數年,看起來一如既往的溫和,從未發過火,從未惱過人。他去年就過了童生試,自認火候不夠才沒有接著考,但以著自己的估計,秀才應該是沒問題的,他本人也很勤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