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頁)
「怎麼了?」
林先生:「我先前想錯了,拿著掃帚把他趕出去了,唔,今天上午還來過,又被我趕走了。」
葉宴之x顧懷陵:您到底想錯了什麼,還拿著掃帚趕人?
不過,兩人對望一眼,都有些喜意,被掃帚趕了還能二次登門,生意穩了。
吃過晚飯後,顧懷陵帶著顧軟軟去後面林婆婆隔壁的院子暫歇,顧懷陵留在那邊幫忙收拾,葉宴之則回房看書,明天先生就要考校自己,要認真看的,不認真看就要和小蘿蔔們一起念蒙學。
只是書攤在桌子上,上面的字怎麼也看不進去。
手肘抵在桌子上,雙手撐著額頭,皺眉睜眼看著桌面的木紋,到底忘記了什麼?從下午和顧妹妹說過話後,心裡就出現了一種感覺,自己忘了一件事,這種感覺很模糊,依稀覺得很重要,要儘快想起,可沒有半分頭緒,根本想不起來。
自己,忘了什麼事?
直到熄燈睡覺後,葉宴之依舊沒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麼事情,感覺愈發的焦躁,對面的顧懷陵已經安睡,又不敢輾轉反側,只好睜眼定定看著漆黑的屋子,隱隱可見黑柱的房梁。
到底是什麼事呢?
閉眼,深呼吸了數次,凝神回頭去梳理。什麼時候有這種感覺呢?是看了顧妹妹後。當時好像一位伯伯拉著自己說話,那位伯伯太熱情,有些招架不住,四下亂看,就看到了正低頭微笑的顧妹妹。
笑?
葉宴之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了身,餘光窺見一抹銀色,回頭看去,就見半敞的窗稜上悄悄爬進了瑩白的月華,看著從窗戶蔓延過來的月色,葉宴之眸色定了定。
想起來了。
十歲那年的生辰,舅舅終於鬆口帶自己去馬場挑選屬於自己的小馬駒,當時馬場送來了一紅一白的兩隻小馬駒讓自己選,那匹紅色的小馬駒是真的漂亮,鬃毛火紅更勝天際晚霞,性子也很活潑,自己一瞧就喜歡了。
可當時也不知道為何,總看那隻白色的,它生的也很漂亮,柔順的鬃毛下垂,像最柔和的月華,它安靜的站在那裡,不像小紅馬那樣好動,自己好奇去摸它的時候,它也沒有躲,漂亮的雙瞳安靜的看著自己。
舅舅說,只能選一個。
最後自己忍痛選了紅色那隻,牽著小紅馬走向草場的時候,它也被帶回了馬圈。
誰知不過一個月,它就死了。
「它怎麼會死呢?」
那時的自己震驚的問舅舅。
那是瀾州最好的馬場,裡面都是各地名馬的後代,能送到自己面前,它的血統一定很優秀,肯定會得到最好的照顧,為什麼會死呢?一個月前的它看起來很健康,哪怕它還沒長大,自己也可以想像它長大後一身漂亮的瑩白鬃毛,在朗日下馳聘的時候必定是最美的月華。
那時的舅舅嘆了一聲,臉上是年幼的自己還看不懂的愁緒。
舅舅說它來自草原,本還有一個弟弟,來的路上死了。
也許,它是太孤獨了。
那是自己第一次知道死亡,來至一匹很安靜很溫和,卻不吃不喝把自己給餓死的小馬駒。
葉宴之盤腿坐在床上仔細回想下午的一幕幕。
下午來了好幾波打招呼的人,都是認識他們兄妹的,大多是和顧大哥說話,畢竟,顧妹妹不會說話,只在一旁微微笑著。每次來人時顧妹妹都是抬眼笑,等人和顧大哥說話的時候,她就斂眸垂首,看著地面。
來回數次都是數次,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沒變。
明明就是在笑,清潤的眸子著卻戴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將熱鬧與她徹底隔絕開來。就像那匹小馬駒,它不靠近自己,也不拒絕自己的撫摸,漂亮的雙瞳裡一片溫和,可那樣溫和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