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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林寒生是一身灰衣白衫,如今已經換成了靛青薄衫,葉宴之的視線停在他的衣襟處,雪白內衫柔和,雖洗了幾次看著有些摺痕泛舊,但仍和他外罩的粗衫不一樣。
見葉宴之的視線停在自己的衣襟處,林寒生自然而然的理了理衣領,將內襟都藏進了外衫,輕笑,「一身的汗實在難受,並未沐浴,只略擦了一番換了一身衣裳。」
葉宴之點頭,「林大哥身子不好,這天將熱未熱,還是別沐浴了。」
林寒生點頭,又道了謝,葉宴之也不再多言,回身繼續看書,顧懷陵也跟著回身看書,垂著眸卻看不進書。
因為林寒生撒謊了。
住在一起幾年,對林寒生氣息味道很熟悉,他家中雖貧寒,自己卻愛乾淨,每次沐浴後身上都有一股木槿的味道,剛才自己也跟著回身,確定聞到了木槿香。
一件簡單的小事,直說沐浴過就可以了。
為什麼要撒謊?
第二十五章
下了課又各自溫習一番,快到飯點的時候,三人結伴向著廚房而去,葉宴之有意無意的落在後面,看著前面並排而行的兩人,視線一直定在林寒生身上。
他走路的姿勢和他的人一般,有些慢吞吞的溫潤,背脊如竹,抬腳落步的時候,輕薄的夏衫能明顯看到他微微緊繃的背部肌肉,葉宴之看了一路,垂眸,心裡已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
三人到了廚房,只有林先生在裡面,林婆婆顧軟軟都不在,林先生擺手,「老婆子拉著軟軟去做酒了,她兩自己吃,咱們爺幾個吃。」
顧妹妹不來了?
葉宴之心裡正失落,又聽得林寒生問顧懷陵,「軟軟這次來要呆幾日?」他和顧懷陵同窗數年,顧軟軟一個月來三次私塾,和林寒生也早已熟稔。
軟、軟?
葉宴之磨牙,你憑什麼喚她名字,我都沒喊過!
顧懷陵:「這次要多呆些時日,有點事情。」林寒生點頭,並沒有問什麼事,而是一臉愧色的看向林先生,長作一揖,「先生,還要請你再寬限些時日了。」
林寒生的束脩已經拖了一個月了,本來這次回家就是去拿束脩的,誰知娘說還要再等等,手裡的繡品還沒賣出去,下次回家再給他。
林先生早已知道他家裡的情況,聞言只擺手道:「無事,晚些也無妨。」
林寒生點頭,年輕的臉上是囊中羞澀帶來的難為情。
「呵。」
一聲不大不小的呲笑在三人耳邊響起,齊齊側頭去看突然笑出聲的葉宴之,葉宴之眨了眨眼,居然一臉無辜的先問,「怎麼了?」
林先生直覺有些不對,學生家裡貧寒交不起束脩,自己不覺得有什麼,但他自己肯定覺得難為情,男兒好面,宴之在這種情況下笑出來,有些失禮了,來回看了一眼葉宴之林寒生,這兩人今天才見面,難道發生矛盾了?
林先生性子和善,並沒有說什麼,只暗暗警告的看了一眼葉宴之,葉宴之回了他一個極為燦爛的笑,笑的那叫一個乖巧,林先生無奈搖頭。
「吃飯吃飯。」
吃飯的時候葉宴之倒沒作什麼妖,安安靜靜的吃飯,他安靜了,林寒生反而靜不下來了,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葉宴之,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位好像發現了什麼,剛才那聲笑像是故意笑給自己聽的。
用過晚飯後,幾人閒話片刻就各自回屋,顧懷陵抄書,葉宴之默書,兩人對面而坐,並不曾交流什麼,屋中靜謐,偶爾蠟燭霹靂聲。抄過一卷後,顧懷陵停手,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抬眼看向對面的葉宴之。
葉宴之並沒有看書,而是拿著一個荷包出神,手指無意識的磨砂,這個荷包回家那幾日見他戴過,他一回來就把荷包漿洗了,今天也沒見他帶,